“爹,那个?”
高屠户也一脸焦急:“福生啊,我听虎子说……”
宋福生摆手,示意大家别多说话,叽叽喳喳没意义。
这是在街上,别前脚从酒楼出来,后脚就一口一句救济粮救济粮的,平白给酒楼王东家添麻烦。
“闺女,你带着大伙先去买粮,把那家粮铺子的粗粮都买喽,按照咱之前和人谈的,装上车。买完再去斜对面,往前过一条街就是官家卖盐的,粗盐买个百八十斤的,细盐要是极贵,就先买个十斤。”
又对高屠户和牛掌柜道:“你们帮着给看看,孩子岁数小,有些事也不是很懂,去吧。”
“那你呢?”
“我有些事儿要办,待会儿去桥下找你们汇合。”
宋福生说完,将怀里的大半部分银钱交给了高屠户,率先离开。
大伙把车都推走时,毛皮商老隋还问哪,我宋兄弟呢。
只看,没一会儿,宋福生这伙人的摊子虽然撤了,但是宋福生又回来了。
“我刚还问你呐,寻思你走了,卖的快啊你们。”
“是,得亏卖的快,他们去买粮了,要不咋整,家里老老少少直着脖等吃饭。我能直接走吗?没和隋哥打声招呼就走,那成啥人了。”
说着话,宋福生从棉袄怀里掏出油纸包递了过去。
老隋看清是点心包,推了一把:“给我的啊?你这整的啥事儿,快快快拿走,拿家去给孩子吃。”
“啧,隋哥,别撕吧不好看。就两块点心,咱兄弟之间还推让。我这松子不是卖没了嘛,眼瞅着买买粮买买盐就走了,你自个在这看摊子,点心啊,买给你是让你饿了垫垫肚。”
“你说你,哎呀,外道。你们才落户,要用银钱的地方太多,我这?唉。”
“那也不差两块点心。说实在话,我就爱和隋哥你这样的人交往。人实在,听说话就能感觉得出,不整那一套虚头八脑的。这不嘛,打发大伙去买粮,我这又掉头回来,惦记抽空和你多唠几句,没唠够。”
“那是,咱哥俩慢慢处,你还真说对了,我老隋真就是你说的那种人。对了,宋老弟,你们落户任家村,村里人是借给你们偏房住是怎的?怎么样啊。”
“唉,借么房啊,隋哥,给一堆破草房。我们也是人多,估计村里是没招吧,呵呵,别提了。先不说那个,刚才被我闺女打个茬,那时候我还想问问你呢。我这才来,是事都俩眼一摸黑,说句实在的,我连我们里正是个什么情况也不晓得。隋哥,你都听说过任家村啥事儿?能不能和我说说。”
这回老隋再告知啥事儿,那真是掏心窝子往外说。
因为他认为,往后他和宋兄弟之间就不再是“露水情缘”了,再见面那得是互相打招呼的关系。
你看看这大兄弟多实在,怕他练摊丢不开手,不能出去买饭,临走之前特意过来,给他送点心,和他得打声招呼再走,也是个实在人。
值得交。
所以,老隋把他小道消息听来的,他猜的,他想吐槽的,通通对宋福生一顿说。
“你们那里正,和武安侯谢家成了亲家。武安侯啊,侯,宋老弟是读书人,应该晓得人家是多大的官吧?那从上往下数,谢家都是数得着的。
可想而知,任家就应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呗,十里八乡就没有不晓得他老任家的。
当时啊,他大儿子任子笙高娶侯爷女这事儿太轰动。茶馆说书的都给编成话本子了。”
老隋说完就笑,和宋福生吐槽,这要是从下生就出身高,咱小老百姓也不当回事,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嘛。可老鼠的儿子娶了凤,大伙可不就稀奇,攀了高枝子,真正的高枝子,多少书生羡慕嫉妒。
“娶的是哪个女儿?”
“那咱上哪晓得去。大户人家闺女多,媳妇婆娘都一堆呢,咱是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宋福生挑眉。
老隋继续告知,然后你们那里正就抖擞起来了。
你们任家村也出名,富的有名。兄弟听哥的,你得和你们里正搞好关系,你们村里富就是源于他。
“怎的呢?”
城防军晓得吧,不是从童谣镇撤走了嘛,搬到哪咱也不道,但是我猜在这附近。
你们那位任里正就借着他大儿子的光,估计是高门儿媳妇给找的关系呗,负责给城防军提供鸡鸭鹅狗猫。反正就是种的菜、还有牲畜吧,你们村里养鸡养鸭养猪,每年几拨往城防军那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