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太猫着腰、眯着眼,似是看不太真亮,不停探头瞧墙根底下那仨人。
那都瞧见了,那得吱声啊,躲是躲不开了。
“奶,奶?是我们。那什么,饭好啦?”宋茯苓赶紧打招呼道。
马老太小腿紧着倒腾小跑了过来,她问,你仨蹲这干么啊?
钱佩英心虚的舔牙,怕牙上沾巧克力,一边站起身一边掖了掖耳边碎发,脸色很不自然。
宋福生也抹了下嘴,才站起身:“啊。”
啊是什么意思,问你仨,大晚上大冷天蹲这干啥。从钱氏包完手上伤口这仨人就没影子了,咱也不道他们又要干么。
“行了,三儿你快跟我回去,给那个许娘子银钱,我在她那买的米,待会儿咱喝些米汤。
明个我也和她说好了,她这就去左右邻舍家帮咱大伙借玉米面,说是还要帮忙跑腿,这就去粮铺子里给看眼关没关门。
要是没关门,我托她给咱多买些糙米面,路上一时饿了煮着吃。
反正你得先给人家银子呀,不能让人跑腿还给咱一大帮人垫银钱。”
“啊。”宋福生心不在焉应道。
马老太瞟他一眼,又瞟了眼宋茯苓,“胖丫,你笑么呢,你们仨,到底刚才干啥了?”
“奶,我哪笑了,走,咱赶紧的吧。”
宋茯苓刚才笑了,老天作证。
而且是边走边埋头偷笑,内心控制不住的开心,因为她想着:
她终于可以用卫生纸又用九段了,啊哈哈哈哈哈。
她终于可以舍得多挤牙膏了,从今往后一定要给牙刷上挤满,啊哈哈哈哈哈哈。
她再也不用让她妈用破皂洗脸了,往后让麻麻就用她的洗面奶,洗脖子洗胳膊洗脚都用她的洗面奶洗,她的贵,啊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