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佩英听到宋茯苓叫她也没理,太累了,白天扎帐篷干活,晚上在斜板车上睡半宿。
她哪遭过这罪。
钱佩英翻个身,这觉早就睡黏糊了,迷迷糊糊中在心里嘀咕:这什么孩子,有事就找妈,渴了困了饿了,天天妈妈妈的。做梦竟然也推她,怎么不推她爸呢。
门帘子唰的一下被人硬拽开。
外面连雨带风的灌了进来。
马老太怒喝:“我喊多半天了,怎么就没个人吱声!”
喊完这一嗓子就消失不见。
她又滑了下去。
马老太此时狼狈极了,一把岁数老胳膊老腿爬树本来就费劲,雨天爬树对老太太来讲,更是太难、太难了。
钱佩英扭身看空荡荡的门帘,雨水刮她脸上才激灵一下清醒过来。
妈呀,真有人来了,闺女没听错。
宋福生也被冷风吹的后脖颈冰凉,往被窝里缩了缩才眯着眼睛回眸,一脸睡意道:“谁啊,谁说话?”
宋茯苓指着门:“我奶来了,忽悠一下又没了,指定是掉下去了。我就说嘛,隐约听见有人喊咱吃肉。”
说实在的,宋福生有那么一瞬是很不相信这话。
要是女儿只说前半句,恩,很正常,来了,来就来呗。
可后半句,一听就不是他这位古代老子娘能干的事儿,那是位恨不得把咸菜疙瘩捂长毛的,能叫他吃肉?
钱佩英反应迅速,一把将门帘子拽紧关严,免的呼呼的风和雨灌进来,给行李弄湿。
树下坐地上的马老太,才费劲爬起来,正身披蓑衣仰头看,眼睁睁瞧见那门帘子又关上:“……”娘个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