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的在此开庭日期已经延后三天了。官府也没个说法,直到某天晚上,息王叔侄二人再次拜访。事情发展到现在,孟采薇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里准备。多说无益,听天由命吧。这么一想也没有那么慌乱了。跪下给两位大人物磕头。息王叔说话了:“孟姑娘,你可知罪?”
孟采薇答道:“知罪,是民女的哥哥打碎了白玉瓶。”
“打碎皇家御用之物,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了结的。念在你坚持查清此案底细,是为有功,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但你那哥哥是个傻子,就算弄死也于事无补,只有赔偿是免不了的。我们叔侄鉴定过白玉瓶的碎片,确实是谷郡王家十五年前的旧物。秦枫那厮也已经全交代了,此瓶是他已经死去的爹当年偷的,想当年秦枫他爹乃是谷郡王府上的奴仆,得主子信任,让他掌管库房的钥匙,当年谷郡王年轻时候贪花好玩,用钱无度,又没有多少进账的本事,后来就将主意打到了仓库里的物品,少不得偷摸了些值钱玩意了去,叫了秦枫他爹或当或卖弄些银钱花花。次数多了,那秦枫他爹就起了贪恋,经常夹带些物品自己昧下,对谷郡王只说是已卖得了银钱供他花销了。当年谷郡王妃正在生病,得知自己男人偷摸去卖了库里的物品,大吵了一架,说要进宫里找太后,不料还没去呢仓库就起了大火,很多物品都付之一炬,后来一清点,不仅财物烧没了泰半,还发现里面还有两具尸体!后来才查出是秦枫他爹和另一个值守的小厮。当时的谷郡王妃也就是他的娘亲”他指了指旁边那个年轻人:“他娘亲受了刺激,病情加重,没几日就去了,他爹很快就娶了新王妃,大家都以为那两个被烧死的奴仆是为了救火才被烧死的,为了安抚他们的家人的,新王妃就将他们家人的卖身契全部发还,又送礼些抚恤银两,那两家人很快都搬出京城,后来也不知所终。想不到十几年后,当年的事情再度被提起,原来掌管库房的奴才竟是监守自盗!烧库房是为了掩盖罪证!这次抄了秦家,找到了好几样谷郡王府的金银首饰,数白玉瓶最值钱,却是毁了,可惜可惜!”
孟采薇道:“王爷,我那哥哥是个呆傻之人,当日他也是被别人诱导才误入祠堂,被那秦枫设计陷害,才失手摔了白玉瓶,我哥哥绝对不是有意的!王爷和大公子能宽恕我哥哥,民女感激不尽!白玉瓶价值几何,我们一定照赔。”
息王爷冷冷一笑:“你赔?你可赔不起!这个白玉瓶当年是宫里太后为几个小辈的婚姻嫁娶专门定制的,那前谷郡王妃当年还是太后亲自做的媒的呢,白玉瓶也是太后赏赐的订婚聘礼,前郡王妃还说是要留给他们家当传家宝,专门传给儿媳的,现在被你哥哥打碎了,你说,以后我侄儿要是找不到媳妇,是不是要找你们家来赔个媳妇给他?”
孟采薇心里只狂吐槽,你皇家贵胄真要想娶媳妇儿,多少名媛贵女哭着喊着往上扑,怎么可能会找不到?不过是又一批想诳些钱的人而已。罢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遂把心一横:“那王爷认为如今该怎样才对?”
“这样把,白玉瓶当初秦枫说要赔偿五万两,那就五万两吧”
“王爷,民女手上。。。现银没有那么多,可否能宽限我些时日?”
“你现银有多少?要宽限多久?”
“现银大概有三万五千两,剩下的大概要一年之后才可以付清。”
“你家中还有父母还有房产吧,大家凑一凑未必不能凑出”
孟采薇叫桃红拿出来了退婚书和断绝关系的切结书,呈上:“民女本是孟家收养的童养媳,此次出事,父母俱认为是我惹出的祸端,要我一力承担了,家中已同我划清了界限,孟府中所有人和财物,不再跟我有任何关系了”。
叔侄二人颇感意外,凑过来一起观看,那息王爷啧啧称奇:“孟姑娘,看来你这混的也不怎么样啊,出了事,家里人全跑了,就留你顶罪呢。那你先等等,待我们商量一下,再答复你。你先出去吧”
孟采薇退出屋子在外候着,方掌柜和桃红凑上来,孟采薇对他们摇了摇头,表示还没有结果,楼下,吕秀才、杨振和天宝在桌子旁坐着喝茶,也在等着消息。看到吕秀才和杨振,孟采薇很内疚,自己的事连累了两位,还没有个好结果,实在惭愧。只好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