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如月就像是一个游民一般,江家的柴火添得差不多了,她就去了马家村。
“智荣四兄弟都去帮如海割田口了。”谭氏道:“如海说要挖土,连田口都没时间割,这兄弟四人就去帮忙。”
“挺好的,让他们劳动劳动。”马如月觉得这也正常,自己家养了他们,他们再出点劳力。
“如海娘,如海娘。”远远的余氏边走边喊。
怎么了?
“你去看看你田里,那四个孩子在干啥呢?”余氏爬到半山腰的马家累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半晌才回过神。
江智荣他们惹了事?
“四个孩子一人一把镰刀,全在那边割禾桩。”余氏边说边笑:“问他们,他们说帮忙割田口。”
“是啊,如海说有点忙,该准备将土打理出来栽秧了,四个孩子就去帮忙。”谭氏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啊,只要不说自己家虐待就行了。
“哪是割田口啊,他们割的是田壁,一块田的田壁都割干净了。”余氏道:“我家老头子走那儿过看到了,这才重新教他们割。”
田口和田壁都分不清,这还真不是做庄稼的样子。
“没人教,他们也不知道。”谭氏和马如月相视苦笑。
“还别说,这几个孩子干活还挺利落的,怎么不回江家大坝出工呢?”余氏好奇的问道。
“江家大坝有四百多号人,壮劳力就有近两百人,未满十六岁干活都只算半个工分,干了活换的粮还不够他们两人吃。”谭氏道:“他家房子也垮了,暂时没钱修,如月说反正我们家的房子宽,就让他们住过来,帮着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也当是养他们自己了。”
“这样也不错。”余氏点了点头:“江家的规矩还挺多。”
“是啊,多着呢,这么大一个大族,说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马如月笑道:“这家大业大的,也真是难为族长了。”
“对了,你们江家的二老太爷续弦的事听说没有呢?”余氏道:“是关家桥关家的一个小媳妇,十六岁嫁到关家,三年生了两个,男人出意外没了,守孝刚满了三年,婆家人说要嫁也可以,只是要二十两银子的彩礼,当是给孩子留的念想。”
又是二十两银子的彩礼!
寻常的单身汉谁能出得起这个价位,江二老太爷却是有这个本事。
“都说你们江氏大族有钱呢。”余氏道:“不过,听说江二老太爷的岁数和我家老头子差不多的,这还真是难为了那个小寡妇。”
说到小寡妇三个字,余氏一下就闭了嘴脸上讪讪的,揭皮揭脸不揭短,眼前的马如月不也是一个吗,她好像说错话了。
“呵呵,各取所需要罢了。”马如月丝毫不在意余氏的话:“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不过江二老太爷的桃花有点艳。”
老牛啃嫩草,也不知道老腰受不受得了。
余氏的话再一次印证了江家二房的有钱。
余氏说错话后就不再说这事儿了,主动将话题扯到了干活上面去。
“田口割出来了就得糊田坎,这样才不会漏水。”余氏道:“这田里的水吧不能多了,也不能干,干了秧子就长得不好。”
“是不是还要犁田啊?”马如月记得去年是打窝栽的,今年田里还有水,不用这么费劲儿。
“是啊,马家村有牛的就两家人,平时都用不上,一到这个时节全都想要租借牛犁田了。”这个租借,一天十文钱,两背牛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