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给姑娘磨墨。”
锦瑟识趣地摆好文房四宝,拿起松烟墨细细地研磨。
燕攸宁写到一半时,忽然停下道:“锦瑟,你随我一起去见外祖母,有时候是太过优秀也是罪过。”
啊?
锦瑟一脸不解,跟着主子来在慈晖堂。
午后阿弥背着书箱,忐忑不安来到学堂,趁旁边人不注意时,小声问:“姑娘,万一周先生罚你怎么办?”
托月看看受伤的手,满脸笑容道:“我带伤写作业,周先生理应会被我感动,不会重罚。”暗暗腹诽他会感动个鬼,肯定罚得比平时都严重。
“阿弥,你紧张什么?”应嘉月的声音临近响起。
“八姑娘说笑了,奴婢哪有紧张。”阿弥自然不想让人看出端倪,不肯定承认自己紧张。
燕攸宁移步过来,指着桌面上的文房四宝道:“东西都摆反了,还说你没有紧张,写策论确实是为难妹妹。”
阿弥定眼一看,才发现自己把文房四宝都摆反了,正要解释托月就叫苦:“何止是为难,简单是要我命。妹妹深闺女子哪懂什么治国策略,我的手又有伤哎……就坐等被罚吧。”
“骗谁呢,九妹妹会没写作业才怪。”应嘉月自然不信,对燕攸宁道:“攸宁表姐别信,她又在装可怜呢。”
“我写了,只是没写完,手受伤嘛。”托月故意举起受伤的手,手上缠着纱布,纱布上染着血迹却来不及换,足以说明她来得匆忙,让人对她的话不禁多了三分信服。
燕攸宁笑笑道:“九妹妹真是用功,受伤了也坚持写作业,难怪你走在表姐前面。”
托月愣一下道:“攸宁表姐的学识、才情,在皇城贵女圈是出了名的,妹妹不敢妄想与表姐并肩,只求别太过落后连累表姐的名声。”
“九妹妹太谦虚了。”
燕攸宁发现自己竟无法从这番话里挑刺,只好回去坐好静待上课。
应嘉月自讨了个没趣,堆着一脸假笑回去坐好,有一下没一下地磨着墨,心里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事情。
周先生一来便让众人交作业,待作业都交上来后,还特意把把托月那份放在最后面,命众人在下面看书,他则在上面细看每个人写的作业。
第一份作业,只看一眼便扔到右边。
第二份作业,打开后闻到一阵异香,略看一遍放到右边。
接下来第三、第四、第五、第六……有放到左边的也有放到右边,只有老学员才知道左右的区别。
左为上右为下,意思是写得好的放左边,写得差放右边,众人表面上在看书,实则在暗暗观察周先生的一举一动,这样能到谁的作业在左谁的在右,现在哪有心思看书。
托月却是个例外,认真看着等下要讲内容,在心中默默背诵,遇着不明的地方用笔圈出。
“九姑娘。”
“学生在。”
预料中的事情,托月站起来等待批评。
周先生指着她的作业道:“若是因为手有伤无法完成,许你明早再交作业,若是别的原因罚抄书四十遍。”
四十遍!
众人马上被惊到。
托月自己也被吓了一大跳。
猜到会罚得很重,但没想到会罚这么重,四十遍能把她的手给抄断。
托月心里暗骂一句,低垂着头无奈道:“周先生,是学生才学疏浅,无法完成作业,愿意抄书四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