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吸了吸鼻子,实诚道:“没你身上的味道香。”
晏倾常年识毒辨毒,又精通医理,身上总带着股清淡的草药味道,不刺鼻,风吹过便有草木的味道。再者她爱用花瓣泡澡,身上总是自然而然地带着清香,容昭很是喜欢那股子味道。
“你啊,就是嘴甜。”
晏倾伸手拍了拍在自己头发上摸来摸去的手,朝容昭道:“别闹了,我们喝合卺酒,好不好?”
容昭深深看了她一眼,才抬手将人抱到床上放着,自己去端桌上的酒杯,彼时晏倾已经踢掉了脚上的绣花鞋,翻了个身,蜷腿坐在床上。
容昭也没说她,只是将酒杯放在她手上,笑道:“你喝了那么多千金难求的酒,今日这酒,应该是最不难得的了。”
“哪有啊?这个才是最难得的,毕竟……人生只喝一次。”
不等容昭回答,晏倾已经伸手绕住了容昭的手腕,凑过去爽快地喝完了酒。容昭失笑,只想告诉她喜酒喝得可不是爽快味。
一杯酒下肚,晏倾很快就觉得热了起来,她挠了挠脑袋,有些疑惑地扯住容昭的袖子,愤愤道:“这酒怎么回事啊?”
容昭脸上有些红,怎么回事?
显然是好心人做了不好的事儿。
容昭没有选择回答,他看了眼放在桌上的空酒杯,又看了眼面前娇艳的小花朵,猜测了一下幕后元凶。
体内的热气越发汹涌起来,晏倾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酒里面下了佐料。她抓耳挠腮地当了会儿小猴子,才握住容昭的袖子出气:“你家里的人这么不相信你啊!”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容昭敛眉,顺势握住晏倾的手,将人拉到自己身上,接着伸手扯住榻上的百子千孙被,将人重重地压了下去。
红烛燃泪,喜帕添喜,都过了半夜之久。坐在院中的素谣起初还能红着脸守着夜,时辰一久,她也有些撑不住了,只得听着一地的婉转吟唱,踏着夜色回了屋。
翌日一早,容昭便派人去了宫中,说是他夫妻二人今日不去宫中觐见太后和皇后了,太后欣喜地回了话,这下,容昭便心安理得地拥着新婚妻子睡到了日上三竿。
“唔……”
晏倾伸手挠了挠眉毛,顺带伸腿儿踢开了脚上的被子。大红色的喜被眨眼间移动了两次,容昭伸手将晏倾的手捉住,逮着藏进了被子里,晏倾不安分地嘟囔了几句,却苦于挣脱不开,只得愤愤地睁开眼来。
这双眼睛昨日哭了一夜,今早自然是红通通的一片,还有些肿。晏倾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恨不得将身后的恶人踢成残废。
“醒了?”
容昭手上用力,将人转到自己面前,他有些心疼地抚了抚晏倾红肿的眼皮儿,低声道:“待会儿让人拿点药过来,怎么肿成这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