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晚饭,冯镗把手下几个人叫到大堂,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冉清流搬了把椅子放在柜台前的位置,冯镗坐下来,冉清流就侧身侍立冯镗身旁。锦衣卫小旗官李淮、罪囚孙卯、罪囚关枭,这几个冯镗手下的主要骨干人物站在冯镗面前。
冯镗说:“浙江的案子,没有那么容易就能拿得下来的。我们既然来了,就要做好少则几月、多则一年,长期驻扎于此的准备。现下,手头有一些事情,我给你们简单交代一下。”
面前三个人敛目低眉,恭敬地低头垂手等着吩咐。
冯镗看向孙卯,“早些时候,你说你有本事,现下我信了。诏狱里头,没个几斤几两的本事,怕是活不到现下。既然你做过生意,那自今日起,这店里的生意我就交代给你了。许你自己去雇几个伙计,把茶馆儿给我开起来。”
“是。”孙卯答应一声,小心翼翼地问,“只是,不知您对生意有什么期望?总要定个期额,小的才好努力。”
冯镗掏掏耳朵,漫不经心的说:“我有旁的事情要做,原也没太多闲工夫管这里的生意。你不是做过生意吗?爱怎么做怎么做,我不管,也不问。我只跟你说,现下已经在你的腰包里的,就是我能给你的全部的本钱。多一文,我都不会再给你,你也不必来问。”
冯镗的话说到这里,孙卯的眉头微皱。虽然他掩饰的还不错,却还是被冯镗看在了眼中。
冯镗说:“我这个人呢,最是公道。给我做事,只要能做到‘听话用心’这四个字,我总归不会亏待你就是了。这里的生意,我说了全权交给你,就任由你去折腾,概不过问。赔了钱,我不管你。但赚了钱,我也不问你要,赚一文是你的,赚万贯也是你的。全凭本事的事情,据说可是你孙卯的强项。”
孙卯顿时眼睛一亮,他生性贪财,自然对冯镗的这种诱惑无力抵抗。他连忙表态说:“小的自是肯听话用心的,请您放心,小的一定办好您交代的差事。”
“嗯。”冯镗对他的态度略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对他说:“我知道,你有些小聪明,也有些见不得光的手段。还是那句话,全权交给你,就任由你去折腾。不过,我这儿要把丑话说在前头。谁都有不能碰的底线,谁都有不能接受的事情。或许无关道义,仅仅是个人喜恶而已。你若觉得我可能不能接受,就最好藏好了、掖住了。不然,等到东窗事发的时候,旁的东家对手下的掌柜,最多恐怕也不过是卷铺盖踹出门去。但是对你……孙卯,你可要记得,你这条小命早押给我了,有些话,勿谓言之不预。”
孙卯还什么都没干呢,就受了一顿宣排警示,但他当然不敢对冯镗有所不满。毕竟,别看现在已经出了京城,但冯镗可依旧是实实在在的捏着他的小命!他想过好日子,只能选择依附于冯镗,不然的话,要么过苦日子,要么连日子都没得过,那都是他万万不想的。
蜜枣加大棍,冯镗交代过了孙卯之后,目光轻移。本来,所有人都以为,冯镗要接下去吩咐李淮或者是关枭,但随着冯镗目光的转动,最后竟是落在了冉清流的身上。
冯镗轻轻勾勾手指,把冉清流叫到面前,寻了个看着不费力的角度,身子斜斜靠在椅背上,看着冉清流说:“你最近就别跟着我了,我在外头跑,怕是不能时常顾得上你。让你自己出去转,我又不放心,就给你找点儿事情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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