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霍有些懊恼,她怎么能对自己的话这样不放在心上,自己是她的夫婿,是她的天,杜家是她日后的安身之处,她却丝毫不在意。
今日的事,若不是他没有开口,她以为阿娘会轻易放过她?何况她一早还大闹了一场,毫不顾忌杜家与他,毫无为妇之德!
他脸色沉沉起身来,正要往外去,却正遇见端着茶汤进来的玉竹,玉竹见了他,脸上是怯怯的欢喜:“郎君……”
杜霍正皱眉要开口,却听身后萧容悦道:“玉竹,你去吩咐人准备热汤衣物,伺候郎君更衣梳洗。”
这话教玉竹心花怒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一会见萧容悦瞧也不瞧这边,这才欢欢喜喜地应着,跟着杜霍往外屋去。
杜霍登时跌了脸,冷哼一声,摔了帘子出去,再不理会萧容悦。
看着杜霍出去,三七与山茶才进来,却是担忧不已:“娘子这是……”
萧容悦揉了揉额角,满脸倦意:“有玉竹伺候,还还能省心,累了一日了,都歇了吧。”
等到杜霍沐浴更衣出了汤房时,赫然发现正房已经闭了门,外间的灯都灭了,萧容悦竟然半点要留他的意思都没有,竟然自己歇下了!
身边的玉兰见他脸色铁青,只当是还在气恼白日的事,惴惴不安地低声唤道:“郎君……”
杜霍冷冷拂袖:“既然要你伺候,那就去你房里!”
玉兰的心一时小鹿乱撞,忙忙答应着伺候杜霍去了自己的抱厦里。
正房里四下放了帷幔,帘幕深深之处,萧容悦独自躺在软塌上,侧身背对着案几上的烛光,在阴影里紧紧闭着眼。
“俞宫正,可是你在里面?”华丽的宜秋殿大门虚掩着,没有见人在跟前,只有陪着来的小宫婢。
“徐良娣在殿中?如何不见有人在殿外伺候?”女子温纯的声音里带着质疑。
小宫婢低声道:“徐良娣说有要紧话要与夫人说,不能让太多人知晓,事关汝阳侯府……”
女子终究是推开了门,朝着宜秋殿走了进去,却是在内殿之中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