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们被承王的脸色吓到，花容失色地被领头嬷嬷引着出了门，张茂走上前，对着承王一礼：“殿下。”
承王依旧阴着脸：“打听到了吗？”
张茂不知他指的是哪一边，便将消息拣重要的先说出来：“宫里那边，皇上最近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霍然除去副统领的职务，仿佛真的是因为秦夯看守不力的缘故。”
太子请求离京视察河道，皇帝并没有反对的意思，承王便想趁着储君不在京城的时候动手，却不料他们在禁军中最有力的臂膀忽然被皇帝卸了官职。
当今皇帝注重嫡庶之别，从不给予承王超出郡王身份的权力，禁军中也只有秦夯愿意冒死效力，所以秦夯一退，他们再想趁势率军占领宫城就有些困难了。
承王抿起唇，又问：“那她呢？”
张茂道：“夏小姐回漠北老家祭奠亲人，今日已经离京了。”
“她自己回去？”
“不是，好像有兵部尚书洛大人一道。”想了想，张茂又放低声音道：“太子殿下从御书房议事到一半就急急忙忙离了宫，亲自送的夏小姐出城。”
“往日装的再冷静自持又如何，见了这般倾城姝色不也一样失了分寸。”承王嗤了一声，寒着脸道：“父皇没准已经有了准备，咱们先按捺下不动，再等待时机伺机起事。”
想起那一日柳月轩上惊鸿一瞥，美人如花笑靥好像还在眼前，承王哑声开口：“等着吧，美人和江山，早晚都是我的。”
……
长安送走云清之后又回到宫里，皇后正在灵秀宫修建花枝，见他进来就笑：“你做的好事整个宫里都传遍了，朝中的文武大臣还都在呢，你居然把大家伙都给扔下自己跑了，你父皇刚走，和本宫抱怨了你半天，说是有了媳妇忘了爹，连一点面子都不给他长。”
长安脸上泛红，从小到大他一直是父皇母后眼里最省心的皇儿，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不合时宜的事，像今天这样失态还是第一次，不怪父皇气恼。
皇后知道他不好意思，也没再逗他，笑了笑后转移话题：“云清走了？”
“嗯。”长安道：“儿臣想，若是过几日我出发到垂州，或许能在回京路上和她遇见。”
“这才分开多久啊，就惦记着回来的事了？”
长安被母亲调侃的更加不好意思，转念间又想到刚才那人说起自己一生无子的预言，脸上的笑意不自觉淡了几分。
皇后何等敏锐，立马发现他不对：“怎么了？”
“没什么。”长安不想母亲为自己烦心，便问起承王之事：“父皇前些天说派人去查，可查出什么了？”
“暗卫查出禁军副统领和你二弟相交颇深，你父皇得知大怒。”皇后说着也是有些心有余悸：“好在是现在查了出来，不然那秦夯若真和承王暗中联系，趁着咱们不备攻到宫里来，那咱们可能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父皇待承王弟从未有过苛待，他居然如此糊涂。”
“你父皇待承王是不苛刻，可是也从未给过他任何超越身份的优待。”皇后放下剪刀，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坐下：“对于你二弟这样的人来说，对他不好就是对他坏，所有对他不公的人都要受到惩罚。”
皇后虽然不是承王生母，但这么多年看着那孩子长大，心性品质早就摸了个差不离，承王从头到脚都写满了阴沉，她实在很难对他产生好感。
“豢养军队的事情你父皇还在查，但秦夯已经被暗中关押，想来承王也不敢轻举妄动。”
长安听言犹豫：“那儿臣视察河道之事是不是要往后推一推？”
“你走你的，你父皇既然已经察觉，就不会容承王继续胡闹下去。”皇后眉目疏淡，收敛起素日柔丽婉约的笑容，此刻高贵气派更显得高不可攀：“是时候让那些乱七八糟的庶子们长长记性，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大临的国之储君，谁才是真正的天下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