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晋离在太子殿下面前保持了高度的冷淡和不屑,只看了长安一眼就收回目光。
还勉力表现出热情之色的长安:“……”
一定不是他的错觉,这位未来的大舅兄真的是很不喜欢他。
云清在马上的风姿与往日婉约秀丽的姿态大不相同,再加上街上甚少有女子踏马而行,所以一路上收获了路人目光无数。
本就是倾城绝世的相貌,一袭红裙骑在马上时又有几分英姿勃勃的豪气,街面上摆摊售卖的小贩及行人纷纷侧目,长安亲眼见到一位卖帕子的妇人因为侧头看云清而忘记收钱,不由侧过头细细打量起云清的脸。
齐昌黎见状哈哈一笑道:“‘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着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今日夏小姐容貌之绮丽,大抵较之秦罗敷有过之而无不及。”
云清脸上见不到半分羞涩,牵唇一笑,对长安赞道:“你这护卫可比你会讲话。”
长安失笑。
洛晋离打马向前,马儿加快了速度向前,很快越过车队走了好长一段距离。
林升连忙跟上去:“公子。”
洛晋离攥紧马缰,咬牙切齿:“许长安,我早晚将他碎尸万段。”
林升动了动唇:“若是表小姐对您有情,太子就不足为患。”
“你想说什么?”
林升低下头,大着胆子说:“属下以为,公子您若想实现目的,最重要的是要得到表小姐的倾心,而不是耗费精力去和太子作对。”
洛晋离沉着脸没说话。
林升心知他听进去了,又低声补充道:“公子您看,太子殿下这一路上看都没看表小姐两眼,可见未必有多上心,表小姐要嫁给太子很可能是为了和您赌气,未见得有多少真心。这一行路上只有您和表小姐两个人,您若是尽力些,让表小姐心许于您,婚约的事情日后找老将军出马,总有办法解决。”
“七年都没有做到的事,又怎么可能在短短几个月内做成?”洛晋离冷冷一笑,不知是在嘲讽自己的无能还是云清的无情:“她是一个没有心的人,比起温水煮青蛙,我更喜欢强取豪夺。”
云清从袖中掏出面纱遮住脸,这是出门前老夫人给她准备的,生怕她出门时惹人注目引人非议。
长安在旁看着她的动作:“为何要带上面纱?”
云清瘪嘴:“现在还没出京城呢,外祖母若是知道我没听她的话,回头又要在我耳边唠叨。”
长安用力压下嘴角要翘起的弧度。
云清斜眼看到他的表情哼道:“我现在才发现,什么霁月光风的太子殿下都是假的,你表面上看起来老老实实的,骨子里最是假正经。”
长安表情微顿,有点不敢相信:“你刚刚说我什么?”
齐昌黎好心提醒:“殿下,夏小姐她说您假正经。”
长安:“……”
三人说话的功夫,车队已经行到了城外,远处就是赶往邺城的官道,长安便下马和云清告别:“此行山高路远,虽然有洛大人同行,但你还是要多加小心。”
没等云清说话,他又道:“还有那天的事情……”
云清安安静静地望着他。
长安:“夏小姐的秘密似乎有些多,但长安事后回想,那一日的确是我唐突了,还望你能见谅。”
云清:“只要你不把那天的问题再问第二遍,我就可以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