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看还是咱们小公子胆大,趁机就回了趟家。玉璋,你怎么就没想起来回府盥洗?”
佟守端歪歪斜斜,勾着于玉璋的肩膀调侃他。
于玉璋看着眼前秀色夺人的萧韵,一身大红色的团花锦袍,白玉冠、白玉簪、白玉腰带、白玉佩。不由一扭脸:“我便是回府,也就这样的衣冠。钱家的浴房可比我自己家的舒服百倍。”
佟守端了然点头,坏笑着看萧韵:“你家可跟萧家比不了。”
那边萧韵听说面前的胖子就是钱大省,诧异打量,又忙规矩见礼。
钱大省的目光和萧寒的目光在空中轻轻撞上。
萧寒缓缓眨了一下眼睛。
钱大省则拱手欠身,似是在还萧韵的礼,实是冲着萧寒的方向,表达了自己的敬意。
一旁的牡丹郡主则疑惑地看了看萧寒,悄声问沈沉:“那个是谁?看装束像是个护卫,怎么小公子也带了进来?”
“这就是上回他们比箭时大杀四方赢了的那个护卫。除了咱们离珠郡主,这里头的高手可就数他了!”神出鬼没的朱蛮在两个人身后冒了出来,轻声回答。
吓了一跳的牡丹郡主拍拍自己的心口,忍不住回头瞪了他一眼:“谁问你了?”
沈沉摇头晃脑地一人翻了他们俩一个白眼,撇撇嘴:“跟我没关系啊,你们俩少拿我当挡箭牌。”说完便晃到了莲王身边去,跟他说笑。
牡丹郡主脸上便有些羞恼,看看朱蛮竟然想站在自己身边,冷冷地一眼斜过去:“朱先生,本郡主跟你没话说,你站远些。”
“呃?咳咳!是,是。”朱蛮装模作样地拿了一只荷包堵着嘴干咳。
一眼落在那只修着墨竹的靛蓝荷包上,牡丹郡主的脸上更红,轻轻咬了嘴唇,低骂了一声:“没皮没脸。”迈步便去了莲王另一边站定。
息王扶着息王妃、穆葆扶着钱玉暖,一前一后走进花厅时,正听着佟守端起劲儿地嘲笑萧韵:
“今儿个除了你们家这位,旁的护卫可都没在,你带了来,没人跟他比功夫,拿不了头名,没彩头啊!你这还真是怕死得很,就这么一个护卫高手,走哪儿带哪儿!”
息王想都不想,笑道:“怕死算得缺点么?本王也怕死,可惜没有高手,想带也带不了呢!守端,你有熟悉的高手吗?借我一个?”
“守端不要小瞧这位护卫。上回也是这位护卫过来探望。小公子的衣食住行、说话做事,样样都照着他的话做。我看,倒不像是护卫,像个管家。”
于玉璋随口说笑,等息王莲王和钱大省坐下,自己也找了位置坐下。
“什么管家?璋哥你别瞎说!我要生气的。”萧韵鼓了嘴。
虽然萧寒依旧是一副淡然模样,沈沉却觉得心里不安起来,忙道:“一看你们就是嘴里欠了。人齐了,师兄快上菜吧!董一呢?带这位护卫大哥出去吧。我们这边吃饭,用不着人守着。”
“离珠说的是。说起来,萧节度使怎的没派一位清客先生来管束着小公子些?我光见你自己带着护卫进进出出了。”
莲王急忙想要转开话题,岂料话题又被萧韵自己转了回来:“刚才那位就是我爹派给管束我的,既是护卫,是拳脚师父,也是幕僚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