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被她说得都笑了起来。钱玉暖含笑颔首:“我也正想说,咱们两个有孕的被禁足也就罢了,做什么连她们俩也要拘着?小娘子好容易出一趟门,还不快去痛快玩玩?”
牡丹郡主和沈沉都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立即便站了起来,彼此挤眉弄眼一番,嘻嘻哈哈地撂下一句“多谢钱姐姐和息王嫂”,互相推搡着跑了。
息王妃看着她二人的背影笑了一会儿,转头看向钱玉暖,面上浮起忧色:“钱娘子休要怪我交浅言深。
“今冬京城怕是太平不了,钟郎因为离珠的关系,我们没人好劝他置身事外,怎么钱娘子和你父亲竟也进了京,还带着孩子?!”
钱玉暖手指一颤,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息王妃,过了一时,方柔声道:“多谢息王妃美意。只是阿幻是钱家的家人,他来京城本也是我父亲的意思。
“如今要出事,难道我们钱家都在千里之外袖手旁观,让他一个外姓人替钱家受过吗?这种事,我钱家还是做不出来的。”
息王妃愣了一时,方才长叹道:“钱家仁义。只是钟郎孤身在京城,若有差池,不论是哪里,走脱他一个算不得难。可是你们一大家子都来了,尤其是你,又有了身孕,身边还带着一个小童,我只担心,你们反而会成为钟郎的掣肘。”
“王妃不用担心。我自有我的自保之力。无论京城是谁要做什么,钱家大夏首富的名声,好歹还是能抵挡一阵的。”
钱玉暖笑着搪塞,又问了回去:“王妃今次特意上门,竟是来提醒我们小心的么?”
息王妃看了她半天,才摇摇头:“我本来什么都不打算说的,只当普通散心。只是刚才看起来,钟郎和离珠都很是维护你。若是如此的话,我必当对你推心置腹。”
“王妃与郡主交好?还是阿幻与息王交好?”钱玉暖语含试探。
息王妃呵呵地笑:“离珠真心拿我们俩当兄嫂,我们俩自然也真心拿她当妹子。妹妹极信任她这个师兄,那我们两口子,自然不会拿着钟郎当外人。”
钱玉暖抿着嘴笑了起来。
原来是冲着离珠郡主。
……
……
沈沉跑出院子就兴冲冲地建议:“咱们去寻王兄他们玩吧?”
“你不怕被息王兄骂?”牡丹郡主捂着嘴笑。
“怕他做什么?!他只要六嫂安全,他才不管咱们俩做什么呢!说来说去,刚才也不过是因为担心六嫂玩疯了,有个闪失。
“其实如今六嫂五个多月的身孕,正是身子最好的时候,能吃能睡能干活儿,便出个远门,只要不赶路,都不用担心的……”
沈沉一路花言巧语、口沫横飞,就把半推半就的牡丹郡主拽到了赏菊的花房。
“菊残犹有傲霜枝。这话可是半点不错啊!”
莲花郡王正冲着一株盆栽的墨菊感慨。旁边是煞风景高手萧韵:“这花房暖得跟秋天似的,这菊花也不残,这叶上也没霜。没意思透了。”
钟幻哼了一声,手里不知何时抄了一柄赤金的不求人耍来耍去:“不爱看就回西南楼读书。书中自有颜如玉。”
萧韵秒怂,转脸看着别处,紧紧闭上了嘴。
看得悄悄钻进花房的沈沉和牡丹郡主几乎笑成了掩口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