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绾任由他越来越放肆地qingbo 着自己,垂着头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心里却在冷冷地嘲笑:
一个有野心、幼稚到家的蠢货。
小夫妻两个正是最情浓之时,外头却忽然想起了啪啪地拍门声,还有马姨娘那令人无法忽略的尖细嗓门:
“大白天的!关什么门?狐狸精!跟我们家作对了一辈子,这会儿来哄我那棉花耳朵的儿子,以为哄转了他,你就能飞黄腾达了?!你个狐狸精!你别做梦!”
韩枢和余绾都僵在了罗汉床上。
余绾羞愤交加,双手掩在脸上,放声大哭着翻身跳开,奔进了隔壁耳房。
恼怒到脸上都扭曲起来的韩枢气得自己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堂屋,猛地拉开了门,怒目瞪着自己疯妇一样的亲娘,沉声吼道:
“姨娘是嫌我的名声还不够坏么?还是嫌兄长嫂嫂们看我的笑话还不够多?!”
马姨娘捏着帕子捂着嘴嚎哭:“我儿以前对我多孝顺,院子内外、府中之事,全都让我照看。如今娶了这么个臭……,所有的事情都不让我碰了!
“这也就算了,谁让国公爷许了她做你的正房呢!可你竟然还让她进你的书房,看你的往来信件和各种账目!儿啊,那可不是能给外人看的东西啊——”
“姨娘,我知道,你以前是在阿爹书房里服侍,后来才能成了这个家的姨娘,生下了我。可是那时候,阿爹让你进书房,是因为你不识字!不是因为信任你!
“我妻子识字,我信她,我自己的书房里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我怎么就不能让她进我的书房了!?您现在再也控制不了我了,所以就开始诋毁我的妻子吗?”
韩枢满面怒火,几乎想要伸手把自己的亲娘一把掐死算了。
“儿啊,我是你娘,你就这样说你自己的亲娘吗?”马姨娘伤心欲绝,但瞬间又想起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余绾,一把甩开拦着她的韩枢,边骂边往耳房去寻余绾:
“你这个丧门星!就是你害得我儿子跟我不亲近!哄得他只听你的话!日后你还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
韩枢被马姨娘推了一个趔趄,更加愤怒,回手一把拽住马姨娘:“姨娘能不能讲点儿道理规矩!”
“我怎么丧门星了?姨娘还要在我头上按多少罪名?我只是全心全意地待三郎,难道也是错了?”
余绾哭着从耳房挑帘出来,就像是仗着韩枢在场一样,顶起了嘴。
“你们余家当年是怎么羞辱他的?你又是怎么被国公爷从余家强抢了来的?之前又是怎么说的让你给国公爷做妾?这些你都能忘得了?谁信?谁信?!”
马姨娘指着她的鼻子吼。
韩枢的眼中光芒闪烁。
“当初拒婚,是我四姐和节度使府商议的结果。萧家小公子看上了她,这才百般怂恿了她拒婚。
“甚至就连拒婚的信件,都不是我们家人写的。是萧家写好了,硬让我爹当着他们的面抄录的。
“我从嫁过来,哪一天哪一时不是都放在三郎身上?
“姨娘非说我有外心,那请问姨娘,我连个陪嫁陪房都没有,我拿什么去有外心?
“不错我是回过一趟娘家,可那也是因为我家叔祖进京,我不回去,人家不会说我不懂事,只会说三郎失礼。
“今儿个我当着三郎的面儿发誓,若没有他陪着,从今以后,我一个娘家人都不见!你总满意了吧?!”
余绾像个小女孩一样哭喊着,听得韩枢再也忍耐不住,上前一把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