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
大汗淋漓的钟幻满是红血丝的眼睛这才渐渐恢复了正常,脸上的表情似哭非哭,喃喃道:
“我真傻,真的。我是单知道那些狗血情节会出现在书里剧中,我不知道原来自己也在书里剧中,那些肮脏龌龊,竟然就这样轻描淡写、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董一皱了皱眉,低声道:“小郎若有什么事情想不通,不如跟家主商量?”
钟幻嗷地一声哭着回手抱住了董一:“你那主子临走时怎么说的你忘了吗?我是找不到他的,只能等着他找我!
“就算他知道了,也会兴高采烈地让我‘自行裁处’!我他妈就是被他当了苦力使了!
“我不是来这里做风流纨绔的,我是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我他妈的想回家啊!连台手术十八个小时也比这个省心啊!”
被他抱得整个人都僵住了的董一扎着两条胳膊,下意识地低头问他:“什么是连台手术十八个小时?”
然后下巴就放在了钟幻的头顶。这个触觉吓得董一立即将两只手再抬高一些,下巴高高抬起,指向天空。姿势就像西南某处的大祭司在祈雨。
钟幻委屈地吸鼻子:“家乡话,形容很帅气的辛苦。”
说完,自己从董一的身上滑落下来,极为不雅地蹲在了地上,一只手捂住了额头,一只手里还捏着那个消息。
忽然,纸条被董一从他手里一把抽走,直接凑在了阿嚢的茶炉边,不过一息之间,便化成了数缕青烟:“所有消息阅后即焚。小郎以后不要再犯了。”
钟幻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着他:“我没人商量。”
“郡主?”董一下意识地呐出钟幻最信任的人。
可钟幻却坚决摇头:“这事儿要等有机会,当面缓缓告诉二傻子。不然,我怕她会傻不愣登地直接转头就去跟老太后学舌。那一位的眼里可不揉沙子,这个国家瞬间就能四分五裂……”
董一也蹲了下来,奇怪地看着他,:“那样不好么?”
“生灵涂炭!”钟幻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的?!”
在旁边已经缓过神来的阿嚢眼尖地看见院墙外头停了一辆马车,忙轻声道:“小郎,有客来了!好似是萧家的马车。”
“萧家?”
钟幻忽地一声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思索,挥手令董一:“你出去迎了,说我今天有事,暂不见客。”
董一的目光也看向院外,徐徐说道:“小郎,不是小公子,是那一位。”
“那一位就更不能见!我如今心神巨乱,藏不住表情也藏不住话。你让他在家里逛逛,见见严老头儿就滚蛋。”
钟幻不耐烦地说着。
董一眼睁睁地便瞧见院外那个仰起头来看向自己这个方向的年轻男子微微一僵。
“实在顶不住,你就跟他说,我明晚去萧家找他吃饭。让他挑些好吃的等我,我心情不好,要吃甜食。”
说完,钟幻就势坐在了地板上,哭丧着脸张开嘴就嚎:“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