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还没到家,先生的童儿就急急慌慌地来找我。我奔过去的时候先生已经昏迷不醒了!若不是他老人家后来醒了,拦着,我昨晚就要飞马去找钟先生了!”
萧韵就受不了旁人不相信他,气得跳脚,一口气把前因后果都倒了出来。
昏迷不醒之后自己能醒来,一夜之间还能恢复成这样?
沈沉眯了眯眼睛,又问:“那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不用入宫的?”
“我不知道啊!”萧韵一愣,“这不是赶着在你进宫之前的时辰过来的吗?你今天不用进宫?为什么?太后娘娘有什么事吗?”
沈沉耸耸肩:“算了。”
转向严观:“严先生是来看诊的?如何不去太医署?或者禀报陛下,直接请尚药局的人来?”
严观斜着眼睛看她片刻,右手腕往条案上一搭,左手指一指,示意她过来听脉。
这傲娇的古怪老头儿!
难怪母后娘娘一辈子都看他不顺眼!
沈沉一边腹诽,一边不得不起身过去,就蹲在严观跟前,给他听脉。
手一搭,沈沉的脸色顿时一变。
“张口!”下一瞬,沈沉的手已经紧紧地捏住了严观的两腮。
严观缓缓张开了嘴。
口中已经一片青黑。
“先生是否服了什么药镇住了此毒?写下来!”说着,额角上已经冒了冷汗出来的沈沉冲着外头大喊:“快,叫赵真!丽娘把我的针囊拿来!”
严观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微笑,手指在案上一笔一划地写:生机散。
沈沉忙点头:“那先生可知自己中的是什么毒?”
严观简直是不能再满意地点头,又接着写:瑶华。
“瑶华!一步瑶华百步仙!先生,您走了多少步了?”沈沉的声音都颤了。
严观笑着比划:一千步。
“郡主何事?”
赵真敲门进来,表情肃然,动作僵硬。
严观听见他的声音,诧异地转头去看,不妨却被赵真看见了他的舌头。
“严监正!”赵真大惊失色,一步蹿了过来,手一抬便要往他后心拍去。
“阿监稍等,听我说:我要给先生把毒血放出来。阿监一会儿一定帮我先护住先生的心脉!我已经派了寇连去请我师兄,他来了就一切好说了。赵监,你不用管我,一定一定,要先护住了先生。”
沈沉死死地盯着赵真。
“郡主……”
“这是瑶华!你可能不知道瑶华!但想要解瑶华的毒,就必定不能让人行路,令身体血脉流转。
“可是严先生已经一路走过来,能留住这一线生机,已是极难!一会儿我师兄来了,你把生机散和瑶华都告诉他!”
一边说着,沈沉一边快速把严观放平在榻上,萧韵忙帮着挪开条案。
丽娘急急送了针囊过来。
沈沉深吸一口气,抽出了一根针。
“先生,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