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绽看着都叹气,摇摇头,令阿镝和锤子过来一起吃团子。却把自己的干粮,用沸水泡软,喂给了两个孩子。
曹氏红着眼眶道谢。
“苦谁都不能苦孩子。
“吴县令一天在外奔走,回来时未必不带着外头的脏东西。孩子们再没的吃,很容易就会被他们父亲惹病了。
“现在吃食不是还不算紧张?可药草只怕是极缺的。到时候孩子们真病了,不是更麻烦?”
余绽嘱咐完,吩咐阿镝想办法烧水。
她必须要把自己洗干净。
大夫若是脏着,那没一个人病人能好的了。
吴夔连忙就要让曹氏把自己家里的干柴拿出来给余绽。
锤子和阿镝连忙摆手,呵呵地笑:“若是连这个都办不到,小娘子哪里还会留着咱们服侍?”
说着话,锤子就跟变戏法一样,不仅弄了一捆干柴来给余绽烧洗澡水,顺便还给吴夔家里也烧了一大锅开水:“小娘子说了,让令郎令爱一定要喝煮开过的水。”
曹氏连连道谢。
转过身,拉了讷讷无言的吴夔落泪不已:“上天垂怜!这是哪里掉下来这样一尊活菩萨?”
吴夔将余绽的来历讲了,瘫倒在床上,仰天长叹,哈哈大笑:“天不绝我,天不绝魏县!这一县的百姓,终于能逃得性命了!”
第二天一早,还真有人送了一大罐子菜糊糊过来给余绽当早餐。
余绽连半个推辞的字都没有。接下来,自己喝了半碗,让阿镝和锤子各分了半碗,剩下的,都给曹氏送了过去:“给孩子们吃。”
曹氏低着头擦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边余绽才刚出了门,就有穆瑞上前送了一个册子给她。
余绽挑挑眉,边走边打开看时,竟是自己昨日所说的一系列防疫举措。
“这个好。早就该这样。这个你先拿去用,晚上再给我,我补充些东西。”余绽十分高兴,甚至忍不住拍了拍这个三十多的汉子的肩膀。
吴夔在旁边看着穆瑞瞬间变得僵硬的脸,捻着胡须哈哈大笑。
魏县的防疫治病轰轰烈烈开始了。
所有病患,先全部集合到了一处,由余绽一个一个仔细看诊,然后分到不同的区域,分别医治。
剩下的百姓,有力气的壮年人,不分男女,都被组织起来将现在住的地方搭建到更干燥、更洁净的位置。
其余老弱妇孺们,则分开来两拨,一拨去捡柴,一拨则负责烧水,清洁所有人的衣服。
县里先前自然也是有医馆的,还有几个留下来的大夫、学徒之类。此刻都被余绽拢到一处,帮着做寻药、煎药之类的事情。
当天,到了下午,累得头晕眼花的余绽找了吴夔来说:“这样不行。还是得赶紧弄多些大夫来。”
吴夔苦笑不已:“我何尝不知道?这边大水才过,我就知道必有疫情,立即便命人去请隔壁并未受灾的县里的大夫。可是没请到人。”
不仅没请了人来,去请大夫的主簿还借机脚底抹油,跑了。
这下子,更没人敢来了。
两个人对坐愁眉。
正在这时,阿镝满脸气愤地飞跑了过来:“小娘子!果然不出你所料!有人要来偷咱们的箱子包袱!”
余绽眼睛一亮:“是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