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中了……”
“哎哟!三箭连珠!”
“我天!这谁家的闺女?”
“哎我说,余主事,啊不,余副监家的那个五闺女不是听说……”
“不是不是!那个说是去庙里修行了……”
“那这是谁家的……”
“这小娘子好生美丽……”
“正是呢……幽州城里也没见几个比这小娘子更漂亮的……”
“箭法也好!”
“哎哟!换硬弓了!”
“那是三石弓!”
“她拉不……拉开了?!”
“那弓我都拉不开!”
“别说你,赵将军都拉不开……”
“戴参将天生神力,他试过这弓没有?”
“不清楚。不过若是戴参将拉开过这弓,咱们必定是知道的……”
“哈哈,说得也是!”
萧寒和余笙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加快了脚步。
只见前头的小校场上已经围了一大圈儿人,三三两两勾肩搭背,一看就是各营的兵士训练之余跑来看热闹的。
可就在萧寒和余笙靠近圈子,正好分开众人走进去时,场中却响起了一个瓮声瓮气的中年男子声音,带着不屑和恼火:
“你这小娘子不在家里好生洗衣做饭,跑到军营来瞎碰什么弓箭?摸晦气了,老子们拿什么打西齐?”
打西齐?
军中已经流传开来要跟西齐作战的事情了么?
萧寒微微蹙了蹙眉,定睛细看过去。
矮,壮,一脸凶相,胳膊粗壮,手掌宽大。
这是……
“你是何人?”余绽收了弓箭,偏头看向那个人,带着一丝小女孩的好奇。
“俺是东营参将戴勇!”那男子骄傲地高高抬起了下巴。
余绽询问的目光转向身边跟着的军器所的一名小工匠。
“戴参将的臂力和准头,在军中都是排得上号的。军器所试弓,若是中军大帐没人来,有一半的时间都是他来试……”
小工匠一脸苦涩。
镇北都督府军器所自行试制床弩一事,上头严令保密。可若是此事保密,那余四小娘子的身份可怎么解释好呢?
一个余副监家女眷的名头,可是无法搪塞过去的啊!
——就算是节度使家的女眷,那也不能随便碰军器所的新弓新箭啊!遑论是公然试用了!
余绽哦了一声,毫不在意地回过头去,手中的弓箭再度指向远方的靶子,轻描淡写:“明白了。这弓他还没试过。”
戴勇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小工匠偷眼看看他,嗫嚅着小声告诉余绽:“试过的……”
“哦,没拉开。”
余绽仍旧漫不经心,手指一松,捏在指间的羽箭嗖地一声飞了出去,哚地扎进了靶心,偏了一丝。
“那日乃是某家酒后,所以才手滑失误!你这小娃娃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挑衅某家?!”
戴勇一张脸已经黑里通红,沉如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