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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1 / 2)

 看着更奇怪的是不远处的那个描绘着仕女图的屏风,粗一看去,画上的仕女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但定睛一看,一个个穿着精致的侍女整齐地排排站立,有一个手上端果盘,盘子里的果子居然是整整齐齐地码放好,而且那些侍女都是面无表情,一双双眼睛看起来诡异无比。

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难不成晋王那个家伙,是强迫症晚期?

半天之后,叶卿才听到里屋传来公孙恪那如琴音般悦耳的声音,“太后来都来了,不打算进来吗?”

叶卿听到这声音,才进里屋去。

她进去的时候,公孙恪正歪在软榻上,那双白而精致的手慢条斯理地剥着荔枝,那软榻不远处的小盘子上,一堆大小相同的荔枝壳整整齐齐地码放在那儿,看着令人咂舌。

公孙恪等手上的荔枝剥完了,才抬起头来用眼睛睨着站在那儿的叶卿,声音轻佻之极“本王手底下的奴才不听话,麻烦太后帮忙教训了。”

叶卿听完一楞,刚刚闯到慈宁宫偷东西的,还有公孙恪的人?

“不敢当,不过哀家希望,晋王殿下能给哀家一个交代。”虽然惊讶,但叶卿的脸上却没有多余的表情,她抬起头对上公孙恪的眼睛,不卑不亢。

公孙恪看着叶卿那张精致的脸,突然轻笑了一声,声音悦耳幽凉。

幽深的眸子在叶卿的身上扫了扫,那阴冷的视线,就像看上猎物的眼镜蛇一般。叶卿藏在袖子下的手紧紧地握着,生怕自己露出半分丑态来。

叶卿也不知道受着杀伤力巨大的视线洗礼了多久,当她的表情快破功的时候,公孙恪那幽凉的声音才缓缓地响起,尾调微微上扬,诱人得一塌糊涂,“你过来。”

叶卿愣了一下,脚并没有马上踏出去。

“过来。”公孙恪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双幽深如井的黑眸对上叶卿的眼睛,让叶卿不由得怔住了。

似受到蛊惑一般,叶卿缓缓地上前去,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公孙恪已经揪住了自己的领子。

那张妖孽的面容此刻距离自己不到一寸,不用细看,便能看见公孙恪那长如翎羽的睫毛,叶卿的脸上一片绯红,想别过脸去,奈何一双修长如玉的手却死死地扣住她的下巴,令她动弹不得。

冰冷的温度从公孙恪的手传递到叶卿的下巴,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面对那张近在咫尺的绯红的脸,公孙恪冷嗤一声,嘲笑地毫不客气“用那种蹩脚的手段吸引本王,不就是想攀上本王,让本王做你的靠山吗?怎么,都走进殿门了,还不好意思说出口吗?”

被公孙恪揭穿了自己的心思,叶卿也没否认,她看着公孙恪的眼睛,眼中一片清明,那精致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

“哀家确实有求于晋王,所以这不是来了吗。”

“哦?”公孙恪的那双修白的手在叶卿的脸上摩挲着,像是在研究一个物品的价值。“叶卿,你是一国的太后,卑躬屈膝地来求我一个异性王爷,不觉得委屈吗。”

叶卿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公孙恪却伸手抵住了她的嘴唇。

公孙恪的声音顿了顿,指腹在叶卿娇嫩的嘴唇上来回摸着,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就像你说的那样,异姓封王,还是个无后的宦官。”

不过叶卿还是听出了那声音之中的轻蔑。

“正是因为委屈,所以我才要来到这里,不是吗?”叶卿抬起头来,眼神似淬了毒的利剑,“明明有着尊贵的身份,却要忍受那些不如自己的人羞辱,苟且而生。这才是委屈。哀家既然是太后,那我凭什么要让步于皇后那个老妇,凭什么让那些趋利的小人一个个地踩在我的头上?哀家想手握生杀大权,让天下之人都跪下来恭恭敬敬地叫哀家一声太后。这就是哀家的目的,晋王殿下,您能帮哀家做到哪一点?”

之前那个女的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才懒得管,既然她接管了这个身体,那她就是这个北唐的太后。

她绝对不允许自己活得那么窝囊,让那群奴才踩在自己的头上作威作福。

“这倒是简单。不过本王觉得,如果以假冒太后的罪名把你扔进天牢里,将天牢里十八中酷刑一样样地在你身上试一遍,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公孙恪似乎是玩上瘾了,他摩挲这叶卿细嫩的脸颊,眼神幽暗,惨白而修长的手探到叶卿咽喉的地方握住,慢慢地收紧。

叶卿只觉得呼吸不过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她仰起头想要呼吸空气,但是无奈脖子被某人死死地扣着,怎么也喘不过气来。

“谁都知道太后胆小懦弱,怎么会有胆子在本王面前讨价还价。”

叶卿憋红了脸,伸手想要扒开公孙恪死扣着自己脖子的手,但是却怎么也没力气。

公孙恪看着叶卿这滑稽的模样,似乎被取悦了,他放开叶卿的脖子,任由着叶卿捂着脖子喘气。

“咳咳。”叶卿趴在床沿上大口地喘着气,此刻的脸颊绯红,心脏跳跃的声音清晰而沉重。

“我这个太后是真是假,晋王还不知道吗?”叶卿喘了口气,看着公孙恪的脸缓缓地道,由于呼吸还没调过来,叶卿的听起来觉得轻飘飘的。“人最重的自然是利益,哀家既然求你帮忙,自然准备了足够的诚意。”

公孙恪来了兴趣,他挑了挑眉,双眸半阖“说来听听。”

叶卿盯着公孙恪那双幽沉如墨的眼睛,正色道“我知道我手上有晋王你想要的东西,我用那个作为筹码,请晋王助我一臂之力。”

良久以后,一声低沉的笑声从公孙恪的胸腔处传出来,声音悦耳幽眇,但其中暗含的杀意,让叶卿的脊背有些发寒。

“呵呵,叶卿,你很聪明。”

“能在后宫活下来的,从来就不是蠢货,不是吗。”叶卿也抬起头来看着公孙恪,一双水媚的桃花眼似三月春光,令人不由得沉醉。

能引得两派人马争相抢夺,她手上这东西绝对不一般。不过东西虽然宝贝,但她现在势单力薄,别说是守住了,搞不好哪天就死在这上面了。

与其留着拖累自己,倒不如把它送给公孙恪,换些有实质性的好处。再者这东西现在多方人马都在盯着,就算公孙恪的不怕,但由她亲手把东西送过来,也可以省不少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公孙恪修白的手一路向下,挑开了叶卿的衣襟,冰凉的手指在叶卿的皮肤上来回抚摸,最后停在了叶卿心脏的位置。

冰冷的触感直抵叶卿的心脏,叶卿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了,那跳跃着的心脏似乎也停了一刻,感受着那冰凉的温度渐渐地将心脏包围,叶卿自己觉得自己的生命仿佛被人给捏在了手里。

叶卿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了些,这种性命被人掌控在手里的感觉让她差点将公孙恪推开,不过她依然僵着身子压下逃离的冲动,强迫自己跪在公孙恪的面前。

公孙恪按着叶卿心脏的手指缓缓地用力,他凑在叶卿的耳边,悦耳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既然你拿出了诚意,那本王当然不会拒绝。拿出你的本事来让本王看看,可别让本王失望。”

似乎是玩腻了,公孙恪心意阑珊地将叶卿推开,“来人送太后回去。”

叶卿后退几步拉好自己的衣襟,意味不明地笑道“多谢王爷。”

叶卿前脚刚走,小李子后脚就进来了,他对着公孙恪行了个礼,问道“王爷,那个偷东西奴才,要还给摄政王吗?”

他刚刚进宫的时候,顺便把那个奴才给带回来了,现在正放在晋王府的地牢里。

“杀了。”公孙恪拿着一颗新鲜的荔枝慢慢地剥着,眼皮子抬都不抬一下。

“可是王爷,那是摄政王手底下的人,我们……”小李子面露难色,那好歹是摄政王的人啊,要是随便杀了,摄政王那边的人过来算账怎么办。

摄政王虽然不足为惧,但是他背后站着的可是皇帝,皇帝那家伙老奸巨猾,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公孙恪剥荔枝的手顿了顿,他伸手往桌上一拍,那放着不少荔枝壳的果盘瞬间就飞了出去,稳稳当当地落在小李子的头上。“小李子,你腔子上的脑瓜,是不想要了吗?”

小李子只觉得脑袋遭到重击,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不过他还是稳稳地跪在那儿,生怕一个不小心把果盘上的荔枝壳打掉了。

按照晋王的性格,这果盘上的荔枝要是掉下去一个,他的脑袋绝对当场搬家。

“奴……奴才遵命。”把果盘放在地上,小李子点头如捣蒜。

呜呜呜,这伺候晋王的差事好难办啊,师父,您老人家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慢着。”公孙恪再次叫住了小李子,他慢条斯理地剥着手上的荔枝,将剥下的荔枝壳随手一扔。“去库房里找点好玩的东西交给皇后,让她给太后送去。”

小李子脑袋上的果盘里,又多了一个荔枝壳。

“是。”小李子忙不迭地应着,而后端着果盘逃命似得退出去了。

“呵呵呵。”低沉而阴凉的声音在安静的房屋里响起,仿佛是来自九幽地狱的魔音,“多久没有遇到这么好玩的事情了。”

虽然不会在这地方呆太久,但这呆在北唐的日子太无聊了,是时候该养只宠物,打发一下时间了。

希望那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能用好她的脑子,别死得太快。

从公孙恪的房间里出来,叶卿只觉得自己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趔趄着走到晋王府的门口,她靠在墙上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只觉得冷汗涔涔的。

晋王府的不远处,若梅站在一棵菩提树下焦急地直打转。

一听到王府门口传来的动静,若梅忙不迭地转过头去,谁知就看见衣衫不整地叶卿站在那儿,还一脸的惨白。

若梅见状立即迎了上去,看见叶卿那副冷汗涔涔的样子,若梅掏出一块手帕来,仔细地替叶卿擦拭,她的视线往下一看,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太后,您这是,”

叶卿的脖子上,一个青紫色的瘀痕尤为明显,像是被什么人给掐了。

难不成太后被晋王给……

若梅开始往不好的方向猜测。

虽然说太监不能人道,但是那群心理扭曲的家伙折腾起人来可以说是花样百出。

晋王残暴阴狠,要说太后被玷污了,也不是不可能。

“别瞎猜了,我没有任何事情。”叶卿警告了若梅一句,而后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去引开皇后身边的那群人了吗?

“是虞国公叫奴婢过来的,他现在就在慈宁宫里等着您呢。”

叶卿皱眉,“虞国公?那个家伙怎么会突然进宫来?”

刚来了小的,没想到大的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叶卿推开若梅,平静地道“你先回去编个理由把他打发走,我稍后再回去。”

虞国公苏宏章也算是她名义上的父亲,对她也说不上有多疼爱。自从她嫁给老皇帝,尤其是自己被纳入公孙恪的保护圈以后,他为了避嫌就再也没来找过自己了。

那个老东西平时最宠的就是苏盈了,这次来突然过来。估计是她之前整了苏盈,而后他这个父亲看不过去就跑来为自己的话来了。

她可没时间听那个老东西瞎叫唤。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的是打杀一下皇后的气焰,将原本属于她的权利全部夺回来。

叶卿的眼睛眯了眯,眼中有寒芒上过。

若梅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是。”

午夜,子时。

“……!”

原本在床上休息的叶卿突然惊坐起来。

她的脸上满是冷汗,一双纤细白嫩的手抓着自己的头发,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太后,是不是梦魇了?”随侍在一边的若梅很快就察觉了叶卿的不对劲,上前去轻轻地按着叶卿的头,想要替她减轻一些痛苦。

叶卿一把推开若梅,她紧紧地握着若梅的手。

“若……梅……”烛光下,叶卿的脸色惨白一片,看着就让人心疼。她还没来得及说两句话,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太后您怎么了,别吓奴婢啊,”见叶卿晕了过去,若梅整个人慌了。

“来人,传太医,快传太医!”

若梅焦急的声音很快就传遍了慈宁宫的每一个角落,就连皇后都惊动了。

“怎么回事,慈宁宫的人有在瞎叫什么?”皇后睡眼惺忪地倚靠在床头,时不时地打个哈欠。

慈宁宫那群贱人到底在搞什么,都半夜了还在那里闹腾。

“回皇后娘娘,是太后晕过去了。”皇后的贴身侍女秋容回答道。

“晕过去?身体这么弱怎么不跟先皇一道西去!”皇后愤恨地咒骂了一句。

想起白天的那件事她就来气,叶卿那个狐狸精居然为了支开她做出那种不知轻重的事情。

就因为叶卿的那句话,导致这次的任务失败。就连去取东西的人都下落不明,现在父亲正在和摄政王商量这件事,还不知道会对她造成多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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