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裳没管裴母,扶着肚子站起身,一路小跑上了楼,翻了梳妆台的夹层,果然,没看到手机。
她恨恨的砸了桌上的东西,肚子剧痛地坐在床边。
许是刚才动作太大,现在肚子一抽一抽的疼,她大口喘着气,眼底通红。
裴母不知什么时候慢悠悠的跟在她的后头走上了楼。
站在她的房门口,瞥了一眼她乱糟糟的梳妆台,“怎么?还想毁灭证明?你以为我傻,还把手机放在原来的地方等着你?丫头片子!你的心还是不是肉长的,我们家,哪点亏待了你?!”
她自然不会在发现了手机的真相以后,又把手机放在原来的地方。
这也是巧合,她前些天犯病的时候无意中发觉的,她有时候感觉大脑不受自己控制,意识涣散,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记忆还在。
那天裴思远带苏裳去产检,她又犯病了。
她控制在不住思想和行动的时候砸东西的习惯没改,倒是巧合的砸出这么一个手机。
没想到隐藏了这么一个大秘密,她快要崩溃了,难以想象儿子要是知道了儿子都不是他的,会怎么样。
所以她不能说,她宁愿这个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也不能在裴思远如此艰难的阶段,说出这样的真相。
天知道,她后悔要死,为什么当初…让苏裳进了门。
这个恶毒的女人,毫无廉耻之心,这个家,也是被她给生生破坏了!
裴母想着想着悲痛的流下了泪,依在门框边,双腿发麻,痛苦不已。
不知是为这个家哭,还是为自己哭,还是为儿子,也许是为那个‘虚幻’的孙子。
“没亏待我?!老太婆,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清楚,你家现在这个情况!是谁在拿钱养着你们!思远的工作没了也是你愚蠢,一手造成!你们就是窝囊废!废物!当初要不是看着你们和裴氏有点关系,谁会费尽心机嫁到你们家。思远喜欢我,你能怎么样?他要是什么听你这个愚蠢的妈的话,还不早完蛋了!”
苏裳将手边能摔能扔的东西通通往门外砸,有的砸到裴母身上,她也不吭声。
“丧门星。”
“你说什么?!你这死老婆说什么!”苏裳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忍着肚子痛意还站起来推搡着她。
“我说你是丧门星!还怀着野种!本想着给你个机会,让你打了这个野种,跟思远好好过,乖乖给我听话,我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还这么不知悔改!我告诉你,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思远,现在就到报社去,把你们苏家的女儿恶行全部公众于世!你就等着吧,思远跟离婚!我让他再娶!少了你,我们家也能安宁!”
裴母摸了摸口袋,电话不在,自从发病,她基本上到手的东西都会扔,这下也不知道手机丢到哪里去了。
打座机,对,到楼下!
她必须趁着清醒要马上通知他们,让这个丧门星滚蛋!
“你给我等着,你等着…我这就让警察来抓你,你这个骗婚的女人!”怀这个野种,嫁到他们家作威作福,她要让她好看!
自己这时候还有清楚理智,她必须马上下去打电话,她一刻都不能再忍。
必须把这个女人和野种赶出门。
裴母身子趔趄,双手止不住地抖,边说边转身就要往楼下跑,苏裳哪能让她真去打这个电话。
且不说自己会和裴思远离婚,这件事情要是真闹大了,到时候她怎么还有脸混,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话。
她最看重的就是这张脸,恨不得所有人捧着,不行,绝对不能被人知道…
“你别走!你给我站住!”苏裳猛地上前拽住裴母的胳膊往后拉,另一只手还拽着她的衣领。
“放手!不要脸的东西,去跟你的野男人和野种过!别再祸害我们家思远!你滚!”裴母拼命地挣脱,一脚踏在楼梯一节儿,身子前倾,另一只手还扶着楼梯把手,想要挣开苏裳的钳制。
“都是你逼我的!”苏裳突然双目圆瞪,阴狠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