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身体不适为由,一连拒绝了他四个月。如今,我身上伤疤大好,终于敢同他坦诚相见。
为了掩饰心中的紧张,我特地向玉妖娆讨要了一件妖娆酒楼舞姬所穿的衣物,并随意地在衣物上剪了几道,好让他看清楚我彻底好全的身体。
“明儿个带我出宫透透气儿,如何?”
“嗯。”容忌眼神一暗,含糊其辞地应着,破天荒地未将视线落在我脸上。
待我意识到他离我只有咫尺距离之际,连声惊呼道,“梁上玩火,不安全。”
“明日想出宫?”容忌唇角微扬,梨涡微漾,美得动人心魄。
“其实,梁上也挺妥当。”我深怕他出尔反尔,只得硬着头皮附和道。
不多时,蜷缩成火球儿的朱雀又一次破窗而入。
他在地毯上打了数个滚,尚未匀过一口气,便规规矩矩地跪在屏风前,老老实实地致着歉,“王,东临王,事出紧急,多有得罪。”
我半卧在梁上,侧目看着朱雀的一言一行,终于发觉他来的时间过于凑巧。
容忌冷睨了一眼朱雀,不咸不淡地询问着我,“他对你的心思,还不够明显?”
眼下,我哪里有功夫管朱雀,紧抿着双唇深怕有奇怪的声音溢出。
“王,你还好吗?”朱雀抬眸紧盯着横挡在他面前的屏风,竟大着胆子绕过了屏风,踮着脚窥视着纱帘半拢的卧榻。
我从未料到朱雀竟会作出这等举动,心中亦惊骇不已。
朱雀见屋中没人,缓缓俯下身,将榻上玉枕揣入怀中,“王,朱雀好喜欢你。”
我狂抽着嘴角,恨不得将朱雀暴打一顿。
他未免也太过分了!我将他当成兄弟,他却将我当成了心上人。
容忌见我眸色怔怔,稍稍用劲地掐着我的脸颊,低声道,“心动了?”
“我长得很像鸟吗?为何堂堂上古神鸟朱雀,会如此中意我?”我反问道,心中难免有些不惑。
“倒是我多心了。”容忌轻笑道,“瞧你这傻乎乎的模样,也不至于对一只傻鸟动心。”
“你才傻。”
我忿忿言之,顺势拂去他掐着我脸颊的手。
喀嚓——
恍然间,似有沉木断裂之声传来。
我与容忌四目相对,沉默片刻后,才意识到房梁被我们二人折腾断了。
好在,容忌眼疾手快,在我即将落地之际,又将我捞回怀中,并随手扯下大片纱帘,将我裹得严严实实。
“王,你没事吧?”
朱雀闻声,尚未放下手中玉枕,便心急火燎地从屏风后走出,一双圆目怔怔地盯着重摔在地的容忌,以及安然无恙地缩在容忌怀中的我。
“你怎么在此处?”我转过头,声色清冷地质问着朱雀。
朱雀并未答话,他先是抬眸看着断裂成两截的房梁,再是不动声色地扫过一地的细碎布帛,面上不甘之色更显。
我见他这副光景,心中亦萌生出几丝恼怒,“非礼勿视,不懂?”
“属下该死。”
朱雀连连低下头,眨眼间又为自己寻到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由头,“王,属下绝不是有意叨扰。因为事出紧急,故而才将该有的礼数抛之脑后。”
“有什么事,直说便是。”我窝在容忌怀中一动都不敢动,就怕稍一动弹,薄薄的纱帘遮不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