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陪我喝杯酒。”我替他斟了一杯酒,缓缓送至他面前。
“本座不喜饮酒。”神君淡淡答道。
“是不喜,还是不胜酒力?”我反问着他,而后抄起酒壶,仰头以烈酒浇面。
“扮成神君的模样,刻意试探我对你的感情,很好玩,是吗?白天对我又打又骂,深夜何苦又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若是厌倦了我,直接说就是了。拐弯抹角地闹失踪,害我成日成夜担忧你的安危,你良心不痛吗?”
我知容忌迟迟不肯露面,定有苦衷。但我委实不明白,究竟是因为什么事,让他瞒我瞒得这么紧。
“你身体不好,别喝了。”神君夺过我手中的酒壶,将我紧拥入怀,“本座从未想过伤害你,只是本座的身体出了些问题,白日里处于完全失控的状态,才会
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你。不过你放心,过了今晚,本座一定会离你远远的,直至能彻底掌控情绪的那一天,再回来找你。”
“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不行么?”我仰头看着他脸颊上冷冰冰的银狐面具,猛然抬起手将面具揭下。
我原本十分笃定,面具下必定会是容忌那张脸。
出乎意料的是,面具下,竟是如假包换的冷夜。
“怎么会这样?”我惊惧不已,连连退出他的怀中,一双眼死死地盯着他那张有些许陌生的脸。
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将本座错认成他了?”
我后退了一步,防备地盯着他,始终不肯相信是自己认错了人。
“见到本座这张脸,很失落么?”他开口询问着我。
眼前这张脸,确实同我记忆中的冷夜相差无几,但却并无冷夜那双极好辨认的蛇眼。
因而,我沉声质问道,“你的蛇眼呢?”
“不好看,挖了。”他淡淡说着,而后微微仰头,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把容忌怎么了?他人呢!”我抓着他的胳膊,激动地质问着他。
神君垂眸,轻声说道,“本座说过,你这么好,他定然不会无故失踪,迟早有一日会回来找你的。”
此刻的我,脑袋里一片空白,心中也说不清是失落还是难过,只觉前路迷茫,身心俱疲。
“我不需要你等,也不需要你对我这么好。走吧,有多远走多远,别让我再见到你。”
想不到,折腾了这么久,居然是空欢喜一场。
我兀自坐回桌前,烈酒穿肠,一杯接着一杯,完完全全无视了守在一旁的神君。
“歌儿,别喝了。”
“别叫我歌儿,我和你不熟。”我许是喝多了,头晕眼花,以致于看什么都有双影。
就连近在咫尺的神君,都显得朦胧缥缈。他已然戴上冰冷的银狐面具,可烛光中,他的影子是那样熟悉,和容忌那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