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他这么快就寻来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愈发惴惴不安。
凌若慌张地将我塞入里屋之中,并小声嘱咐道,“别出来。”
不等我回话,凌若便转过身,小心地护着自己显怀的孕肚,朝阔步而来的天弋迎去。
“师兄今日怎得有雅兴光临寒舍?”
凌若声音清冷,如广袤大漠上的空灵箫声,透着一股绝尘的高傲。
天弋直耸云端的浓眉因愤怒微微倒竖,他并无多少耐性,开门见山地问道,“她人呢?”
“师兄指的是谁?”
凌若眨了眨眼,恰巧对上天弋杀气腾腾的眼眸,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在贫僧面前装傻,讨不得好!”天弋将尾音拉得老长,倒像是说给我听的一般,转瞬间单手扼着凌若的脖颈,神色愈发晦暗不明。
他果真同之前大不一样了!
之前,他虽仗着天意行凶作恶,但起码知道护着凌若。
而今,他眼里已无半分仁慈,纵是曾诚心相护的凌若,在他眼中,亦如草芥一般,随时可舍去。
“师兄,掐死我,对你并无好处,难道不是吗?”
“贫僧佛道大成,比祖师爷快了一步飞升破空,你以为,贫僧会怕他?”
天弋愈发张狂,言语中尽显轻蔑。
凌若反应极快,亦顺着天弋的话往下说道,“师兄佛道大成,实乃万民之福。他日,师兄若得以战胜祖师爷,凌若自当第一时间归顺。不过,眼下时机尚未成熟!师兄若在此时对我痛下杀手,祖师爷再无秘制沉香可用,定然雷霆震怒。祖师爷发怒,于师兄,并无好处。”
天弋闻言,慢悠悠地松开了凌若已被他勒出红痕的脖颈,转而朝屋内走来。
“她藏于何处?”
天弋落座在屋间案几前,替自己斟了杯茶水,浅尝之,眉头微蹙,“到底是手艺生疏了!索然无味。”
凌若答道,“凌若有孕在身,不得饮茶,只喝白水。”
天弋闻言,曜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愤怒。
他将视线从三米开外的窗台处移至凌若身上,额上青筋暴起,“谁允许你怀上的?”
凌若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答道,“师兄当日不也在青丘?”
“这一点,你和她倒是极像。浪荡货,欠收拾!”
天弋饮尽杯中白水,旋即一手捏碎茶杯,任由自己掌心被碎瓷渣划得鲜血淋漓。
我看着一脸阴鸷的天弋,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要是再刁难凌若,我定不顾一切,冲出去同他拼命。
虽然,与他拼命无异于飞蛾扑火,但我实在没法看着一心为我的凌若再受伤害。
天弋出神地看着手心的伤口,忽而抬眸,面露诡谲笑容,邪魅狂狷。
“清理干净,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