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切磋武艺。”我随口答着,顺便拾起了一块石子,朝北弦月砸去。
这等渣滓,留着做什么!
“歌儿,你们在做什么?”身后,容忌忽而搂着我的腰身,沉声询问着我。
“北弦月他气死我了!男人果真没一个好东西!”我火冒三丈,恨不得将北弦月暴打一顿。
亏我还处处帮他说话,以为他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想不到,他敢做不敢当,好意思当着大家的面,指责凌若以净魂术迷惑他!不止如此,他还信誓旦旦地起誓今生今世只爱白晶晶一人!
容忌失笑道,“又不关你的事,你气什么?北弦月不是个东西,并不代表所有男人都像他那般!”
我依旧十分气愤,兀自呕着气,从未想过自己还有看走眼的一天!
“怪不得北弦月那么大方,竟舍得将半生修为赠予凌若!现在想来,他这哪是大方,分明是做错了事,想要弥补对凌若的亏欠罢了!可怜白晶晶一直被蒙在鼓里,莫名其妙地承受着这等无妄之灾!”我喋喋不休地念叨着,义愤难平。
容忌掐了掐我气鼓鼓的脸,低笑道,“有什么好气的?凌若心甘情愿甚至还愿意替他掩护,北弦月半推半就,白晶晶装傻充愣。他们心里都过得去,你气什么?”
“说得也是。”我颓然蔫在容忌怀中,才发现自己被北弦月气得直掉泪。
待我同容忌走出梦境,小乖亦带着小野出了梦境。
“且歌姐姐,你为什么哭了?”小野小手轻拽着我的衣袖,好奇地打量着我。
小乖连连纠正着小野,“笨蛋小野,要叫娘亲亲!”
小野懵懂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好奇地询问着我,“为什么凌若姐姐总爱同父君切磋武艺?”
凌若淡漠地瞥了一眼小野,旋即将视线放至姗姗来迟的北弦月身上。
北弦月揽着白晶晶朝凌若的方向徐徐走去,“闹够了没有?”
凌若紧咬下唇,未置一词。
“你既已收了我半生修为,就该识相点,速速离开青丘。”北弦月冷漠言之,浅蓝色的眼眸中满是对凌若的嫌恶。
北弦月当真善于伪装!时至今日,竟还能将自己的过错撇得一干二净!
我稍稍平复下来的怒气又蹭蹭上涨,愤怒到无意识地狠掐容忌的胳膊。
“乖,你放心。我和他不同,我的人,我的心,永永远远只独属于你。”容忌附耳轻言。
“我也是。”我亦不假思索地说道。
然,世事难测,造化弄人!
不久的将来,当我面临两难的抉择时,差点丢了人亦丢了心。
沉吟片刻后,北弦月稍稍松开圈禁着白晶晶的手,转而朝凌若递去了一精致瓷瓶,“此水可助你忘却烦忧。忘却过往,重新开始吧。”
凌若颤巍巍地接过瓷瓶,故作镇定,“忘情水?”
北弦月微微颔首,“死缠烂打对你并无好处。”
凌若闻言,单指弹开瓶盖,将瓷瓶中的忘情水一饮而尽。
砰——
凌若以水袖掩唇,随后将瓷瓶朝北弦月脑门儿扔去,使得北弦月脑门儿上当即红了大片。
“现在,你可以后顾无忧了!”凌若嗤笑道,单手护着小腹,再未正眼看过北弦月,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