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咒已传给你。天道岌岌可危,若是尔等屡屡违逆天道,下一回贫僧定不再手下留情!”天弋语落,便拖着残破的身体,拾起九环锡杖,落荒而逃。
天弋一走,我的头便不似方才那样剧痛。
稍稍缓过劲儿,我又歪在容忌怀中,听着他快得惊人的心跳。
“歌儿,歌儿……”
容忌许是吓坏了,他紧紧搂着我,一刻不停地唤着我的名儿,仿若我随时都会消失一般,患得患失。
“我在。”我一边回应着,一边沉沉地闭上眸。
一瞬的心安,将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
待我稍稍恢复了精气神,容忌低声说道,“天弋的命门出现了。”
“出现?难道他之前并无命门?”我震惊地询问着容忌。
“正是。佛门弟子受佛光所佑,道行深厚的,往往能修成不死之身,正如天弋。不过,他们一旦动情,佛光就会大幅减弱。一旦动心,佛光不复存在。”
原是如此!
“你一来,他就落荒而逃,难不成他对你动了情?”
容忌双眉紧皱,神色担忧地看向我,“是不是头痛还没好?怎的净说胡话?”
难道不是么?
在我看来,天弋顶多是对我起了色心,能让他动情的应当只有容忌这样不论何时何地都俊美无俦的人了吧!
“咳咳——”
墙角处,忽而传来一道清婉女声。
细细一听,似乎是且舞?
难道,飞镖发簪均是出自且舞之手?
轰——
下一瞬,大片墙体倒塌。
且舞在滚滚烟尘中,费劲地跨出墙体,噗通一声倒地不起。
“还在装模作样?手刃嫡亲哥哥,你可真狠!”我冷笑着,居高临下地看着趴伏在脚边的且舞,若不是百里秋笙临了之际的嘱托,我定会将她碎尸万段。
且舞抬眸,泪眼婆娑,“我没有!我被大人锁至墙中,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
真是可笑!她的话,还有可信度?
方才,百里秋笙为了救我,奋不顾身地使出全力拖住天弋。据我推测,且舞向来恨我,她定不能忍受百里秋笙如维护她那样维护我,更不愿眼睁睁地看着我逃脱天弋的魔爪,于是便狠下了心肠,以发簪直袭百里秋笙死穴。
我取下横亘在百里秋笙死穴上的发簪,“当啷”一声将之摔在且舞面前。
“还敢狡辩!这难道不是你的?”我拽着且舞的头发,一拳又一拳,狠狠地砸在她花容失色的俏脸上。
“你在骗我!哥哥不会死!他那么强大,怎么会轻易死去?”且舞低泣着,挣开我的束缚,朝着静静躺在地上,了无生机的百里秋笙爬去。
许是深渊之下太过晦暗,且舞几经波折,才摸索地跪在百里秋笙身边,她拭去百里秋笙面上的血迹,声泪俱下,“哥哥,你别走。”
装模作样!她若当真伤了心,怎会哭得如此含蓄?
片刻之后,她大概再也挤不出眼泪,便停止了干嚎,朝容忌脚边倒去,“东临王,救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