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皇,女英眼疾手快,倾身上前一左一右扶着南鸢,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姑娘,走吧,冥冥之中都是最好的安排。”
南鸢吸着鼻子,仰头看着耸入云端的妖娆酒楼,硬是不肯离去。
我站在她面前,企图以乾坤之力驱使她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然,不论我怎么尝试,均无法左右她分毫。
在我无数次扑空之后,容忌再不让我大动,“没用的,南鸢已死,你即便改动了梦境,也救不回她。”
“我明明离她那么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错过解救她的机会。若不是我疏忽大意,南鸢不会死。”
我看着南鸢蹲在酒楼屋檐下黯然神伤的样子,心下亦十分纠结。若无秃鹰一事,她怕是没这么容易受伤吧。
“桓,我走不动了,你等等我!”不远处,传来离殇虚弱的声音。
我回眸一看,只见顾桓匆匆走于前头,直奔妖娆酒楼,离殇以玄色披风遮身,小跑着跟在顾桓身后,气喘吁吁。
“两位贵客,里面请!”娥皇,女英齐齐上迎,将顾桓和离殇往酒楼中送去。
顾桓阴鹜的眼神扫过蹲在屋檐下,谨小慎微的南鸢,随手拂去了娥皇,女英的搀扶,信步停于南鸢面前。
“抬起头来!”顾桓膝盖像前一顶,勾着南鸢尖削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南鸢仙子?”
顾桓眸中掠过一抹沉思,旋即半蹲下身子,缓和了口气,心平气和地询问着南鸢,“仙子怎会沦落至此处?南辰仙倌呢?”
南鸢亦认得顾桓,百年来,人人皆道鬼王妃已洗心革面,改邪归正,因而她亦未设心防。
“我爹人在东临。我寻小卓而来,但不知何故,他进了妖娆酒楼便不肯见我,还将我扔了出来!”
顾桓低低地叹了口气,悠悠说道,“妖娆酒楼是全天下男子趋之若鹜之地,小卓一时半会定然出不来。不若,我带你进去?”
“当真?”南鸢欣喜地抓着顾桓的胳膊,唇角微扬。
我立于身侧,手持轩辕剑不管不顾地朝顾桓劈砍而去,“你若恨我,冲着我来就好!南鸢何其无辜?”
轩辕剑穿过顾桓的虚影,劈砍在梦境中分外绵软的地面,就像是重拳落在棉花之上,让人分外无力。
南鸢终究还是随了顾桓,再度入了妖娆酒楼。
女英素手拦在南鸢身前,笑意盈盈地婉拒着她,“姑娘,小卓公子吩咐过,不得放你入内。”
“小卓只是他未婚夫婿罢了,做不了主。”顾桓单手搂着南鸢单薄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道,“若再敢拦路,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南鸢急于进酒楼,便随意扯了个谎,“二位姐姐放心,他是我哥,绝不会伤我分毫。”
娥皇轻拽着女英的衣袖,低声劝道,“别管了。乱世之中风雨飘摇,你我皆若浮萍,虽知天命,却无力逆改天命!”
南鸢回眸,甜甜笑道,“多谢二位姐姐,待我寻到小卓,定会带着他速速离去。”
酒楼之中,且舞刚刚登台,她若壁画上的飞天仙子,衣袂飘逸,彩带齐飞。她被一群舞姬环簇,狭长的眼眸流光溢彩,美艳不可方物。
顾桓怔然地看着高台上翩然起舞的且舞,再移不开眼,“且儿!”
离殇连连脱拽住他,“桓,你答应过我的!这辈子,永以我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