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倒是要好好看看!”天帝摊开第一个纸团,发现上头画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画技拙劣,但同容忌有几分相似。
“你所画,可是小天孙容且?”天帝指尖微微颤抖,似是猜测到了什么,但仍旧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非也!”
天帝摊开第二个纸团,上头写有“容橼”二字。
他猛然抬眸,对上天后明媚的笑靥,将之搂在怀中,激动地如天后怀上容忌之时欣喜若狂的模样,“你,你是说,你有了?”
天后悄然展开第三个纸团,上头歪歪斜斜的“我有了”三字,却似一副良方,将压在天帝心头的重重阴霾一扫而空。
“渊,容橼这个名儿,如何?”天后柔声询问着天帝,莹白如玉的脸颊飘上两朵红云。
在天帝看来,今日的天后,同虹桥上初见那时一样惊艳。
“甚好,甚好!”天帝眼角有晶莹泪珠滑下,除却欣喜,还有欣慰。数万年的坚持,天后这颗冰冷的心,终于是被他捂热了。
“歌儿!”忽然间,容忌焦急地声音传入梦境之中。
下一瞬,一道裂缺霹雳滑坡苍穹,将我为天后编织的“圆满”化为漫天飞舞的粉尘。
再度回到沼泽地中,容忌亦深陷沼泽,紧挨在我边上,双臂将我轻轻带入怀中,“可有受伤?”
“未曾。”我如是答道,抬头望向头顶处被封死的出口,疑惑地询问着容忌,“你是如何进来的?”
容忌尚未答话,天后就率先开了口,“此渊易进难出,除非渊谷戾气散尽,否则你们将永不得见天日。”
她抬眸,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容忌,欲言又止。
容忌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面上依旧冷漠如斯。
天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低语着,“若是我悔过自新,渊又会否原谅我?”
片刻之后,她忽将丹田处的内丹捏碎,将神魔之力尽数散去。不多时,天后周身戾气随着不断流逝的神魔之力一并散去。
待她戾气散尽,死死囚困住我们的沼泽之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涸。
“你们走罢!我这就回帝陵,永生永世守着他。”天后依旧不敢正视容忌,只将视线放在我身上,不咸不淡地说道。
咣当——
随着一声石破天惊的巨响,深渊顶端的幕布再度被揭开,柔和的阳光尽数洒在我和容忌身上,亦不偏不倚地落在天后那张瞬间憔悴苍老的脸上。
她抬头望向了深渊之上的柔和暖阳,将眸中的眷眷不舍敛于眼底,而后,她便化作一缕白烟,朝着帝陵的方向奔去。
“速速离去,古战场即将塌陷!”容忌揽着我的腰,避开了从深渊之上簌簌落下的滚石,扶摇直上。
深渊之上,花颜醉见我和容忌平安归来,长舒了一口气,遂提着玉壶佳酿,扬长而去。
阿竹手持鲛人一族象征着至高王权的三叉戟,立于鲛人一族前头,毕恭毕敬地呈上第二关古战场中所蕴藏着的不竭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