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和清霜赶至,瞥见香雪怜如此狼狈的一幕,纷纷拍手叫好。
傲因连连用爪子捂着绿宝石般的眼睛,“主人,天马都有喜欢的姑娘,傲因也想要。”
我嗤笑道,“你要姑娘做什么?吃人家脑脑?”
我随手指着马厩中蓬头垢面,疯疯癫癫哼着小曲儿的香雪怜,“喏,这里就有个现成的姑娘,你若是想吃脑脑,就去吧!”
傲因躲在我身后,眼露惧色,“她疯了,傲因怕!”
傲因足有三个香雪怜那么大,竟说自己惧怕她,我也是觉得匪夷所思。
不过傲因不愿吃香雪怜,我也不强逼,只带着它一同离开了九重天。
一路上,我总觉得落了什么东西,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清霜忽而开口,“圣女,我们将醉清忘在且试天下了!”
我恍然大悟,原是没见过那丫头片子,怪不得我一颗心总悬在半空中,像是沾不到血。
等我匆匆折返回且试天下,里里外外都找不到醉清,顿觉有些纳闷。
我询问着且试天下的洒扫仙娥,“可有看到醉清?”
仙娥道,“方才见醉清睡眼惺忪,赤着脚,身着里衣跑出了大门,不知去往何处。”
我余光扫过容忌书房隔壁的那间屋子,忽而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心想着里头极有可能藏着些古怪的东西。
“清霜姐姐,若雪,你们二人去其他地方寻寻她,我在且试天下中再找找。”我不动声色地说道,遂带着傲因往那间屋子走去。
我一脚踹开了那扇门,里头余香萦绕,满是香雪怜身上的臊气。
“主人,榻上是殿下!”傲因躲至我身后,惊恐地指着榻上的人说道,“殿下不是下凡平乱了吗?怎么会在疯女人榻上!”
我揉了揉眼睛,走进一看,竟真是容忌!
他双眼紧闭,身上仅着单薄里衣,露出结识的胸膛让人想入非非。
我将手指放在他鼻尖,温热的鼻息喷在我手上。他呼吸平稳,睫毛微微颤动,看样子只是睡着了。
我压下满腹疑虑,轻轻晃了晃他的身体,“容忌,怎么了?”
他轻咳了一声,稍显涣散的眼神慢慢聚焦,显出透亮的琥珀色。
“为何在香雪怜榻上?”
他缓缓起身,说道,“自然是有人叫我躺在此处的。”
我皱着眉,隐隐发觉不对之处,虽然他的样貌和容忌相差无二,脸色也足够冷漠。但他看着我时,眼里并无半分情爱,也无一星半点儿的宠溺,就像是看着陌生人一般,平淡疏离。
“你不是容忌。”我淡淡说道,再不理他,转而在屋内翻箱倒柜。
他站在梳妆镜前,怔怔地看着自己,发出阵阵感慨,“皮相倒是极好的。”
终于,我在枕头下发现了狼王笔,这才确信眼前的“容忌”是被有心人用狼王笔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