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我不记得之前见过她呀,她怎么一开口就骂人!
我愤愤不平地回嘴道,“贱人你骂谁?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非要偷人脸皮?”
“这本就是我的脸皮,只不过不小心遗失了,才找回来而已。”她愤怒地朝着我吼道,一边还用梳子竭力压着脸皮同脸颊肉间的气泡。
“脸皮都能丢,可以见得,你有多不要脸!”我啧啧出声,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用梳子将脸皮熨地服服帖帖。
她再度发出凄厉的叫声,双腿埋着小碎步,朝我奔来。
她踮着脚,凶神恶煞地看着我,“好好在水帘中待着!等我找回我儿,再来修理你!”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她看上去还是小姑娘的模样,居然还有孩子!
她拨开水帘,朝着小岛中央游去。看她在水中极其流畅的身姿,我猜测她应当属南海鲛人族。不过,她流落到北海的原因,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拨开水帘,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往小岛游去。
她刚刚似乎说是要找孩子,但茫茫北海中除了我就只剩下小岛中央的容忌了。
难不成,她的孩子是容忌?
我顿觉天雷滚滚,心想着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不多时,她爬上了岸,一双水眸里满是沉重与哀伤。
“我儿,你竟长这么大了!”她看着容忌,踮着小碎步朝他扑去。
容忌此刻正全神贯注地对着岛上的东皇钟施法。
他撇过头看着疯疯癫癫的妙龄女子朝他扑来,眉头紧皱,“南海鲛人?”
她面露喜色,“乖,叫我娘。”
容忌彻底黑了脸,被她弄得云里雾里的。
我从她身后将她环抱住,“容忌,你可别分心。”
“你来做什么?”容忌停止了施法,朝着我走来,一把将我拉到身后,“不知道南海鲛人全身是毒?居然敢贸然贴上去!”
我躲在容忌身后,仅仅只是露出个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她浓眉大眼,脸颊红润,一双巧嘴红艳,十分美丽动人。只可惜,脑子不好使,非要让容忌叫她娘。
“你是谁?”我好奇地问着她。
她完完全全忽略了我的存在,深情凝望着容忌,“乖儿子,你忘记娘了?娘是南海鲛人族最负盛名的九公主阿竹呀!”
我沉声说道,“这女人,大概是疯了。”
容忌却表示,“疯不疯未可知,但她竟是东皇钟的守护者。”
我面露欣喜,“她看上去似乎不难对付!我们是不是击败了她,就能成功夺得东皇钟?”
阿竹患得患失地凑到容忌身前,细长的手即将搭上容忌宽阔的胸膛之上,“儿啊,你是不是忘记娘了?”
容忌拂袖,仅用了一成神力,就将她掀飞几米远。
“你,认错人了。”容忌向来不屑于替自己作解释,但此次他竟耐心地同阿竹解释,是我始料未及。
容忌怕我多心,转而同我说道,“击败神器的守护者,只能使神器沉寂消失。只有让她心甘情愿地交出神器,才有用。”
我顶了顶容忌的腰,小声说道,“那你就叫她一声娘啊!反正母后也听不见,不会怪你的!”
轰——
一道雷声振聋发聩,仿若就在我头顶般炸开一般,惹得我捂住耳朵,直往容忌怀里钻。
容忌薄唇轻启,“别乱说话,遭天谴的。”
我心有余悸地点点头,老老实实闭了嘴。
阿竹眼里的幽怨渐浓,“逆子!你竟和你狼心狗肺的爹一个样,有了其他女人就将我忘得一干二净。我要将你们撕成碎片!”
她只手抬起东皇钟,朝着我和容忌扔来。
我原以为她十分好对付,但眼下,她能驱动东皇钟,情况就有些棘手了。
容忌抱着我,闪至一边,以躲开东皇钟的撞击。
东皇钟硕大而笨重,但却能被阿竹轻而易举地举过头顶。
阿竹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狠绝,她早已视死如归,只想着和我们同归于尽。
“段郎负我,你也负我!全是你们这群臭男人,将我的心撕成碎片!”阿竹凄然落泪,豆大的泪珠一出眼眶,就变成了晶莹剔透的珍珠。
我忽然有些好奇,阿竹明明是南海鲛人族的掌上明珠,为何命运却如此凄惨。我指尖悄悄结了蛛网,朝着阿竹身上罩去。
而阿竹手中的东皇钟,急剧膨胀着,突然如泰山压顶,将整座小岛都罩在了其中。
令我讶异的是,即便身处在东皇钟底下,我的造梦术竟还奏效。
我和容忌携手进入了阿竹的陈年旧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