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凡跟着来到客厅,找了个位置默默坐下,活像是个乖乖听讲故事的小学生。
米文生当然没有心情注意他,倒是米文萱,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她是真的看不懂,这个“小学生”!
“威儿真的活了?”
“怎么不让我们进去看看?”
“这是要干嘛?”
……
一群亲戚窃窃私语。
米文生瞥了陈一凡一眼,似乎鼓足了勇气,才开口道:“这次把大家聚集起来,主要是想向我的家人们道个歉,威儿这事,不出所料,是因我而起。”
米文生对着窃窃私语的亲戚,以及他的儿子女儿鞠了个躬:“让你们跟着担惊受怕了,对不起!”
“什么?哥哥,你不要开玩笑!”
“就是,大伯,这威儿的病诡异得很,怎么就跟你扯上关系了?”
“你们听我说……”米文生苦笑不已,抬手下压,安抚着亲戚们。
“大概是二十几年前吧,我曾经去一个小村庄支教三年,在你那里,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子。”米文生缓缓说了起来,神色追忆。
“她没有什么文化,连字也不认识,可她有最纯真的笑容,单纯……而又美好,就像清晨的阳光。他很崇拜我的学识渊博,对我给她讲的故事、大道理,都很感兴趣……”
听到这些,米文萱和米文强的脸色已经有些变了,他们的老妈可不是什么村姑,而是正儿八经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可以说与米家门当户对。
米文萱忍不住看向听得津津有味的陈一凡,他到底要爸爸说什么?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二十几年前的事,那时候他还没有出生吧?
“就这样,我和那姑娘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米文生低头,继续讲着。
“可是,好景不长,两个月后,那姑娘的老公发现了,我很害怕,连夜逃离了那个村子,对大家说支教已经提前结束。”米文生擤了擤鼻涕,脸上已经火辣辣起来。
“哗!”
亲戚们顿时一阵哗然。
先前他们还觉得没什么,虽然米文生这样的人,竟然也会背着妻子在外面偷腥,但毕竟支教三年,大家也都理解一二,只叹他也有年少轻狂做错事的时候。
却没想到,米文生说的那姑娘,竟然还有老公!
这哪里是姑娘,这是已为人妇啊!
这事要是传出去,米文生的名声绝对臭了,在他文人的圈子恐怕也难以混得下去。
“怎么这样?文生也会犯这样的错啊!”
“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嘘,你们小声点儿。”
……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但米文生仍旧没有停下来,继续说道。
“后来,我放不下那姑娘,派人去找了她,却发现,她不堪其辱已经自杀死了,而他的老公,上山当了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