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宣城刚才一直就看着那边的情况,如今看见阮宁就在面前,眉目都柔和了几分,温和出言:“来了?”
阮宁面色寡然,因为过于厌恶这个人,从而看都不想看他,只不耐的说:“我不想上你的车,有事下来说,没事就滚。”
她极少对人如此尖锐,可安宣城这个人,她如果可以,她想杀了他!
安宣城只得走下车,却没有在这校门口旁边就和阮宁聊,阮宁也并不想引起更多瞩目,先一步往远处更加僻静少人的地方走去,安宣城跟在其后。
等到了周围都没什么人往来的地方时,阮宁停下脚步。
她背对着后面跟来的安宣城,也并未先开口,眉目冷的渗人,倒是安宣城,十分有耐性的从她后面走到侧面,端的一副父亲般的纵容和温和。
“小宁……”
阮宁:“请安先生叫我的全名,或是阮小姐,其他的我听着恶心。”
安宣城一时哑然,许是被阮宁的态度弄得伤怀,他久久不言。
阮宁却没耐心和他在这里浪费时间,许久没听见他说话,直接转身就走。
安宣城哪里肯让她这么走了,忙拦住了她,急声问:“你妈妈在哪?她……可还活着?”
他的人还是没能找到阮红玉的下落,之前是没想到阮宁会在锦江,现在知道了,自然也猜到阮宁在的话,阮红玉也一定还在锦江,他就让人在各大医院查,就算阮红玉是植物人可以在家躺着,可总要按时检查用药,一定有信息记录的,可找了这些天,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越来越怕,怕正如黎月芳说的那样,阮红玉死了,所以实在是无法再等,一早就来大学门口等阮宁,想要当面问她。
他除了在这里等,也没有办法,因为上个礼拜五他派人从这里跟踪阮宁,只看到阮宁出了学校上了一辆迈巴赫,最后跟了一段路就跟丢了,那人记下了车牌号和车型去查,查不到车主任何信息,这令他十分费解,而他的人去查阮宁为什么会在锦江大学,也查不到多少,只知道她去年秋季入学,可重要的情况查无所获,他对阮宁唯一的了解,也只有锦江大学,所以,只能在坐立不安两日后,今天来等。
阮宁倏地一笑,目光讥讽:“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安宣城一噎,随即面色急切;‘小……阮宁,爸爸也是担心……“
阮宁猛地一声厉斥:“闭嘴!”
安宣城被她突如其来的厉斥吓了一跳,讷讷的看着这个此刻正疾言厉色的女孩,心中酸涩挫败。
阮宁目光阴沉的看着他那一副受伤的老脸,掩不住眼底的厌恶,薄唇一掀,咬牙讥诮:“安先生,有病就得靠及早治疗,你这随便认亲的毛病是得改改了,别整日像一条疯狗似的乱吠,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再自称是我父亲,我不是你的女儿,你不介意自欺欺人,我却不想认贼作父,你自己不觉得累,我都觉得恶心。”
安宣城一脸笃定:“可你就是我的女儿,这一点,你必须承认。”
阮宁冷笑:“笑话,当初你不是验过了DNA了么?结果明明白白,想做我的父亲,你还不够格!”
当初知道她们母女的存在,安宣城就跟狗皮膏药一样缠着她和妈妈,一口咬定她是他的女儿,各种劝说阮红玉带她回家,说要弥补她们母女,令她们母女不胜其扰,阮红玉已经否认的清清楚楚,她不是他的女儿,可他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就是不信,硬是要做DNA,为了让他死心,阮宁去做了,可第一份他死活不信,说被人动了手脚,又做了一次,也还是一样的结果,他干脆不信科学了,就是认定了她就是他和阮红玉的女儿,如同执念,几欲疯魔。
因为她的生日推算下来,就是当年阮红玉和他分手之前有的。
安宣城果然是不信,坚持自我:“我不信DNA,那是有人动了手脚的,你妈妈不会背叛我,她有孩子,就一定是我的。”
阮宁对他这自欺欺人的行为感到无比可笑,那句话怎么说的?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
因为曾经伤害过阮红玉,又让阮红玉受尽苦楚,出于所为良心的谴责和遗憾,加上男人的劣根性,总是放不下失去的或是得不到的,安宣城就对阮红玉形成了执念,为此,一叶障目自欺欺人。
可他想要补偿?呵,他补偿得起么!?
阮红玉的一生,都被他毁了!
她已经不想再废话连篇的和他争论她是不是他女儿这件事,没有意义。
“你妈妈到底在哪?带我去见她。”
“我妈挺好的,可惜我不可能让你见她,你死了这条心吧。”
“阮宁……”
阮宁耐心已经用完了:“我时间很紧,没空跟你废话,就这样吧。”
说着,她就有又要走。
“等等。”安宣城又忽然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