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千笑摇摇头,这年头,唱戏的都比大魔头受瞩目。瞧,任你们行那落寞的小眼神,徐姑娘连瞧都不瞧一眼。
这位有志青年,不如你还是甭造反了,当个戏曲大家多有社会地位啊。
这个晚上,冯俊志作客金凤楼,并且在大厅小唱了《荆钗记》最著名的两小段,悠然又控制自如的美妙曲艺,把在场所有人感动得催然泪下,刻骨铭心。让许多没能亲身到场听冯一曲的曲艺的京城内许多人物都感到无比懊悔。从此金凤楼更是声名大噪,大家都知道在金凤楼里或许能听到冯一曲的戏曲,更觉得金凤楼有档次,名家大腕都爱往金凤楼跑。
冯俊志出现在金凤楼唱曲,在京城闹出大风波按下不表,眉千笑和屈浩晚些时候,慢悠悠从后院围墙翻出了金凤楼。金凤楼守门看院的虽然都是好手,但也不可能发现得了眉千笑和屈浩这种高手来去。
两人出了城就往白马坡跑去,反正也不远,懒得找马儿了,当消消食。
白马坡在京城附近,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景点。说是个坡,其实是处小高原。某次秋高草肥的时候附近养马的人把马赶来吃草,而那次养马人养的马又大多是白马,正巧几个送别朋友的大文豪见了这片景象感慨作了一首《白马坡送别》的经典名诗,后来这处小高原就叫做白马坡了。
因此还兴起了这样一股文雅风潮,凡是送别友人又把自己当做文艺分子的,都爱来这白马坡走一趟,还得站在一处高坡的亭子对着远方深情吟一遍《白马坡送别》才算完成任务。登高望远念悼词,搞得和祭奠似得,也不知道吉不吉利。
白马坡上最高处有一个小亭子,往下看去一片草原青青葱葱,远处一条不知道何名的小河穿梭而过。在那上面往远处一看,一马平川之末是一江春水,再看远则是重叠数幢的入云高山,也算风景优美,宽敞晴媚。
但是他们魔教人士来开会,不是来玩,所以他们选择在白马坡靠京城这一面的小树林里头聚集。
白日,白马坡这里会有人来看风景,来送别友人,到了晚上就没什么人了。就算有人,应该也是悄悄跑来打野战的痴男怨女,这片小树林静僻得很,
两人来到了这白马坡树林,屈浩还是那副大老粗的简单打扮,眉千笑却是多了些变化。
扎起的马尾辫子被他放下,一头黑色长发披散在肩后垂至腰间,在月色下好像一片细柔乌云。脸上戴了个白色的面具,在迷蒙月光之中反射出诡异的反光。面具一角有两个几不可见的小窟窿,没错,就是之前给那蛇头给咬穿的。面具上除了眼睛处挖了两个孔让人视物,口鼻眉皆雕塑在其面上,呈大笑的神情。
那大笑不是普通的大笑,仿佛是疯狂般的大笑,让人见了不觉喜感,反倒有种淡淡的恐惧。
这面具是眉千笑还小的时候,师傅不知道去哪里游玩带回来的礼物,估计是哪个景点的促销货品,他老人家贪小便宜被哄着买了。带回一共三个面具,不同款式,他和师兄、悄悄一人分一个。
眉千笑打不过师兄,所以为了彰显尊老的传统美德,让师兄先挑了一个。又因为柳悄悄那时很小,却已经长得娇柔可爱,所以为了彰显了爱幼的传统美德,眉千笑又让柳悄悄挑了个。
于是,迫于无奈的眉千笑成功获得了这个日月神教全体同仁一致共识的,挑剩的,最丑的面具。这面具像柳悄悄形容的那般:笑得跟哭似得,生前吃了屎吧?
抱歉,虽然你形容得相当神似,不过面具没有生前不生前这种说法。
还没进树林,两人就被几个就差额头写着“毛贼”两字的人跑出来围住。
“站住!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被我发现不老实,藏一文钱就挨一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