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儿只觉得浑身发冷,呆愣了片刻,就再也忍不住,从花厅奔出来,拉着尤氏哭道:“娘,你们怎么能这样狠心?难道就为了哥哥们,就不顾女儿的死活了吗?”
尤氏脸一板,抬手就给了江柳儿一巴掌,怒道:“你这个不孝女!有你这样和娘说话的吗?什么叫不顾你的死活?你只要进了侯府的门,那就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吃喝不愁这还差了?
再说了,你的哥哥们那是江家的根,将来是要给我和你爹养老送终的,这些事情你一个闺女又不能做,难道你还想我和你爹死后连个摔盆的人都没有吗?不孝的东西!”
“妾室的地位怎么能和妻子比?我不管,我不要作妾,我就要做表哥的妻子!哥哥们自己不成器,难道就要用我的一生去换吗?我不干!我不干!”江柳儿娇蛮地不停跺脚撒泼!
尤氏也是个心狠的,先前见林家好说话,自然是撒泼耍赖要让林玉谨迎娶江柳儿做妻,但现在林家的态度已经摆了出来,自己两个儿子又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两厢衡量,女儿自然没有儿子重要!如今也只得弃车保帅,将两个儿子救下!
“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和你爹已经做主了,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都没有你一个丫头片子说话的份!
更何况,如果不是你自己自甘下贱,亲事没有定下之前就和男人睡了,又怎么会搞到给人家作妾的地步?说来说去,这都是你自己的错,与我们又有何相干?”
尤氏无情冷漠的话让江柳儿腿脚发软,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林家栋和林家梁尴尬地撇了花梓筱一眼,讪讪道:“家门不幸,让你见笑了,见笑了!”
心里却把江家这些人骂得不行!
这种事虽说是江柳儿不自爱造成的,但对于林玉谨来说也是一个污点,尤氏如此不分场合,在外人面前就把这事嚷嚷出来,让林家栋对他们的印象愈发差到底谷,连带着将李玉枝也给怨上了!
毕竟,尤氏等人是李玉枝母亲江氏的兄嫂,当初也是因为李玉枝的缘故,才会将江家姐妹接到府里来暂住,如果不是李玉枝,家里又怎么会惹来这些麻烦事!
陪着林秦氏呆在花厅的李玉枝早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尤其是在听见尤氏那些狠心话之后,脸上是又热又尴尬,总觉得让婆母和妯娌看了自己的笑话!
但是她现在已经不敢再多做什么,林秦氏先前威胁的话还言犹在耳,真要是将自己的婆母惹急了,把家中的管家权收回去或是拿给林家栋的哪个妾室,她这个侯夫人在府里就再也没有了脸面!
“表妹夫,你替我两个儿子赔银子,我就答应让柳儿给谨哥儿作妾,答不答应你倒是给句话呀?”
尤氏见林家栋两兄弟只顾着和花梓筱说话,顿时急了。
林家栋转过头,冷肃着脸,无情道:“咱们两家不过只是拐弯亲戚罢了,八千两银子,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难道就因为你几句话,我侯府就要做这个冤大头吗?
再说了,你女儿只是给我儿子做贱妾,哪用得着八千两银子的聘礼?你以为你家女儿是官家贵女还是大家闺秀吗?”
“你....你怎么能这样?你就不怕我们出去把事情闹大吗?表妹夫,你家谨哥儿听说快要下场科考了吧?如果让人知道他竞对自家表妹做出这种事,还想考状元?我呸!
反正咱们只是瓦罐,你们林家可是瓷器,咱们不怕丢人,就不知道你们林家丢不丢得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