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特意找自己来,就是问问罢了,并没有别的事?害的他吓了一跳。
淡淡一笑,洛青鸾看着张全:“不知张公公平时多少月银?”
浑然想不通洛青鸾竟然问这个,这可不是她该关心的啊。张全又是一愣,讪讪道:“洛姑娘笑话了,小人就是个奴才,月银不足一提,哪值得姑娘操心啊。”
“洛姑娘让你说,你就说,废话什么!”
这个时候,柔贵妃也看出不对劲了,张全这种奴才,顶多就是玉漱宫的一个小总管,平时克扣小太监,耀武扬威是再正常不过的,像他这种人,后宫里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可洛青鸾竟然抓住这么点小事询问,可想而知一定有原因。
“是,是!”被柔贵妃呵斥了一句,张全心跳的厉害,立即道:“小人月银一两五钱,若是做得好没出岔子,上头还有二两的奖励,不过要到年底才会有。”
“那张公公干一年也有二十两银子,还不错。”
洛青鸾笑的很是温和:“张公公什么时候进宫来的,干几年了?”
越来越觉得奇怪,张全半点不敢撒谎,一五一十的说了。洛青鸾笑道:“这么说,张公公在玉漱宫已经待了五年,还是这两年才多了月银,算起来,除去花销,现在攒下的也不多吧,不超过一百两?”
“是,是,姑娘明鉴,小人就是个奴才,哪敢妄想别的。”张全几乎跪
在地上了,点头如捣蒜。
从洛青鸾的询问中他已经感觉到什么了,这位洛姑娘简直打了他个措手不及,还容不得他抵赖撒谎,就算是想要回去做手脚,可也来不及了。
“既然张公公都说了,那翠儿,你带人去张公公房里看看,看张公公究竟有多少银子……”
话没说完,张全已经大叫起来,不停的磕头:“姑娘饶命,奴才错了,奴才错了。奴才吃猪油蒙了心,不该欺瞒姑娘,姑娘饶命啊……”
终于知道洛青鸾是怀疑到他头上了,虽然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笃定,但张全不敢赌。只要派人一搜就知道,他根本没法抵赖。他说自己只有一百两银子的积蓄,可实际上,他的钱远远不止这么点。
一旁的柔贵妃和阮嫔看的摸不着头脑,这张全明明是叫来问水缸的事,怎么这下变成有问题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姑娘,你这是……”柔贵妃皱眉道:“这奴才是不是有问题?”
阮嫔没有问,也盯着洛青鸾,想听她怎么解释。
不管张全是不是求饶,洛青鸾只让翠儿带人去他房里搜了搜,回来后翠儿拿着一个蓝皮包袱,里面沉甸甸的,摊在地上一看,不止有散碎银子,还有一些不值钱的银簪子,珠花。但最让人惊讶的是,竟然还有一锭五十两的黄金。
黄金不可等于白银,像张全这样的太监,平时根本不可能得到,就算是遇到打赏,也断然不可能有黄金来打赏的。而且一锭五十两的黄金,几乎等于五百两银子了,对于一个太监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翠儿道说:“姑娘,这些就是我们在他屋里搜出来的。”
柔贵妃冷笑起来:“张全,你一个太监总管,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这些东西究竟哪里来的,还不老实招认了?”
“不用招认也明白了。”洛青鸾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不过真的证明了之后,反而更加放心了一些:“我问你,给你这些黄金的,是不是安心姑娘?”
张全立马点头:“是,是,洛姑娘明鉴,的确是安心姑娘给的。他让奴才想法弄坏这两口水缸,但是不要被人看出来,除此之外就没说什么了,奴才想着这本是小事,所以……所以一时头脑发昏,就答应了她。”
“安心?”柔贵妃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抹精光:“她不就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吗?难道说……是皇后娘娘想要弄坏这水缸,然后……”
后面的事不用说也知道了,水缸坏了,自然储不住水,而现在是初秋,正是天干物燥的时候,真要不小心来点走水的事,也不是不可能,根本不会有人怀疑。
想通这一点,柔贵妃和阮嫔脸色大变:“原来她还是没有死心!”
想让白依璇死心,还没那么简单。不过对于洛青鸾来说,这也是她一直等着的。或许是白依璇也有消息来源,知道她快要离开了吧,所以才狗急跳墙,想弄一出狠的,最好直接烧死她在这里,永远回不去。
已经知道的阴谋,就不算阴谋了,洛青鸾微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