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过来,是被殷商捏着鼻子弄醒的,她睁开眼睛便看到殷商坐在她床前,俯身挨着她,笑眯眯的道:“是谁赖床不起床呀?”
她一贯爱逗弄她,最近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萧邕一晚上梦境繁杂纷乱,一觉睡醒却感觉好像熬了很久的夜,累的抬不起头来。她抚着额头把自己撑起来,殷商连忙也来扶着她,撑着坐起来,就这么靠着床洗漱更衣,不疾不徐的用了顿膳。
殷商坐在一旁,捡了她床头的《京畿通志》,不意兴阑珊的翻看。
夏日清晨的阳光照进来,萧邕纤长的眼睫半垂,巴掌大的小脸愈渐瘦削,但气定神闲,侧脸一片平静。
平时殷商自己热脸贴冷屁股就算了,今天是被萧邕召过来的,居然还不太理睬她。殷商微微抬起眼皮扫了她一眼,澄定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特殊的意味:“你今儿召我进来,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吗?”
“不是什么大事。”萧邕擦擦嘴,放下布巾,摆手让人都下去才道:“殷渠将军回京述职,和神机营一起,带回了太子哥哥的血衣。你回去……帮我打听一下,跟着哥哥一起的那个殷周小将军,葬在哪里了,行吗?”
殷商默了一会儿,斟酌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堂兄没死?”
萧邕定定的看着她。
殷商皱眉似乎是整理了一下思路,才道:“殷渠乃我的族伯伯,他们那一支世代盘踞琼州,和朝廷、储位之间的联系非常有限。我知道太子殿下是在他的地界上出事,殿下对殷氏心存怀疑。但我能解释。”
“自你父亲尚郡主留在京城之后,你家与还在琼州的殷氏走的就是两条路。老实说,殷氏是死是活,对你家都没什么影响,为什么要帮他们说话?”
殷商眨了眨眼,不防备她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