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人奔行之速,显然轻功不弱,汪九成一时捉摸不出此人究竟是杀害妇孺的凶手,还是妇孺的亲人,只得停手。
那人来到车厢旁,见到车厢内的妇孺孩子已经死去,大怒之下不加分说抽剑向汪九成刺去。
汪九成向后一跳,避开了他这一剑,口中喝道:“什么人?干什么上来就动手?有话且请好好说!”
那人骂道:“说你奶奶!”一边骂着,他手中长剑一边向汪九成刺去,剑法之凌厉,大出汪九成意料。
汪九成一时也难以分辨此人的善恶,口中也说不清楚,只闪避也不是办法,只能先将此人制服再说。
因此汪九成将手中的瘤木棍向那人长剑挥去,莲花棒法使出,一片棍影中还带着一个紫红色的影子,那自然是他挂在瘤木棍上的酒葫芦了,只不过现在事情紧急,他来不及解下酒葫芦。
两人棍剑相交,原本木棍不是利剑的对手,但汪九成这根瘤木棍乃是他从一根百年以上的花瘤树杆中剖来的,着实坚硬,对方的长剑砍在上面竟然只能留下一道浅浅的印记,汪九成的棍子挥舞起来,棍上系着的葫芦也跟着飘荡,看起来似乎是流星锤的招式,在旁人看来那是增加了棍法的威力,而在汪九成自己看来,葫芦反而影响了莲花棍法的发挥,只不过两人斗得正急,他也无暇去解下葫芦,好在几招之后,那人一剑将汪九成棍上系葫芦的绳子给削断了。
这么一来,汪九成的棍法才得以尽情施展,很快双方打了个难分难解。
那人似乎也想不到汪九成的棍法如此了得,剑法一变,原本刚猛狠辣的剑法忽然变得阴柔起来,剑
身虽然坚硬,但剑风却像一把软剑似的,能够绕过汪九成的瘤木棍向他刺去,若非汪九成本身也是高手,光是剑风只怕就能让他受到伤害。
汪九成的莲花棍法刚学成不久,棍法还不是太熟练,可是狂风骤雨掌他却学成已久,因此他一边用莲花棍法和对方缠斗,觑准空隙,时不时发出一记掌法,让对方防不胜防。
两人武功相差不大,对方含恨出手,汪九成勉力应付,风雪中,似是两只猛兽在相互搏击。
这个和汪九成厮打不休的人自然就是人称柳白眉的柳为笛了,只不过当时两人并不认识,打斗了上百招,柳白眉一声长啸,从两人的对决中脱身而出,向后纵跃了三次,两人距离两丈多远,恢复了对峙之姿。
汪九成喝问道:“兀那汉子,你和这女子以及孩子是什么关系?为何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动手?”
柳白眉怒道:“你武功虽高,却也用不着嚣张,我一个人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但你休想就这么离去?”
汪九成听他说话的口气,判断出他并非杀害妇孺两人的凶手,而是和这两人有着一定的渊源,看来对方是误会他是凶手了,他分辨道:“我来到这里时,这两人就已经死了,于我无关,只怕阁下误会我了。”
柳白眉并不信汪九成的话,他说道:“可恨!只可惜我迟来了一步……”
正说着,又有一人从远处匆匆赶来,这人一边跑着一边喊着:“柳师傅……”汪九成向那人看去,只见那人奔跑时的动作和姿势,便能看出这人并不会武功,在跑过来的途中,此人不知是因为心神不属还是因为别的缘故,还跌了一跤。
柳白眉脸上露出痛苦和歉意的表情,没有回应。
那人冲到车厢前,看到里面死去的妇人和孩子,忽然仰天大哭起来,他一边哭着一边喊着一个女子的名字和一个孩子的名字,看得出来这名男子正是那女子的丈夫,而孩子也正是两人的孩子。
哭了半天后,这男人忽然冲到汪九成身旁,对着汪九成拳打脚踢,口中还哭喊着:“你们要对付的是我,要杀就来杀我便是,为何要对我夫人和孩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