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护肤品是安宁送的,所以包括安宁在内,都被带到/警/察/局审问。但是只是走个过场问个话而已,毕竟傅翊爵在这里,没凭没据的还能怎么的?
反正安宁是座上宾的待遇,肚子显在哪里呢,傅翊爵在往旁边轻飘飘一座,基本上谁敢问话?最后还是谭局出面,好声好气的说就怕吓着这位尊贵的孕妇,要是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问题了,基本上大家都可以呵呵哒了。
安宁很平静,人家不敢问,她就主动说,“护肤品是我送的,但我没有在里面放有害物质。”
为什么要放?如果真的容不下子然,她也用不着使出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毁容?确实够残忍的,直接把一个女人的一辈子给毁了。那个被毁容的女子年纪轻轻的,听说还没有男朋友,脸毁了以后怎么嫁人?
安宁说没有,谭局就一个劲点头好像是认同了。但是估计是最近陪他婆娘看了一些宫斗剧,此刻脑海中居然浮现出了一出精彩的大戏!
子然是爵爷救命恩人的事情虽然没有对外公布,但圈内人士基本上都传开了的,听说爵爷对这位救命恩人挺好的,就跟当初对安宁是一样的好了。据说爵爷向来不近女色的,除了安宁外,如今又出现了一个让爵爷另眼相待的人,这种事情,嫉妒心啥的……是不是?有没有?就很有可能的!
但终究也只是猜测而已,具体事项嘛,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说。
别人不敢问,还是安宁自己体谅别人,道“凡事讲究证据我知道,回头可以去我家里搜查,如果是我做的,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包括别墅周边的垃圾桶都可以翻一下,总之我会极力配合一切工作。另外,我送出去的护肤品都是原包装,没有拆封过的。”
谭局笑得眼睛都眯了“傅太太是个明事理的,主要是我们查证是为了还您清白,保证不会诬蔑任何一个坏人!”
安宁这边交代了,子然那边的人也众口纷纭。
其他舍友乱七八糟的证词,到了最后都指向护肤品。
“我们一起出去玩的,什么东西也没乱吃,毕竟我们是艺人,要保持体型,所以拍了照片就回家了。”
“是的,在这之前她也一切正常,就是用了子然送的护肤品,不到十几分钟就这样了。”
“那种护肤品我们都没有见过,看着很高档的样子,谁知道会这样……”
……
大家都说了,把护肤品送给大家的子然自然也得说,但她一开口,就让所有了惊呆了。
“是我做的。”
此言一出,其他舍友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对着子然破口大骂起来!
做记录的两个小警先是呵斥了那些不顾场合喧哗的人,然后才认真打量着子然,这都还没开始盘问呢,就主动交代了?如果每个犯人都这样主动听话该多好?但涉及到爵爷身边的人,兹事体大!谁也不敢贸然做主,还是过去把谭局给请了过来。
舍友们见状又开始对子然破口大骂起来,“我就说她没安好心,记恨着咱们之前对她不好,这就报复回来了,手段可真是狠毒!”
“是啊,还故意用老板娘送的护肤品,这是想栽赃陷害吗?”
“太恶毒了,和这种女人一起住太可怕了!”
留下的一个小警皱眉,“安静!”
……
当安宁听说子然承认时,她睫毛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
傅翊爵也皱起了眉毛。
去到的时候,傅翊爵看着子然,低头问了一句“真的是你做的吗?”
子然不敢和傅翊爵对视,低着头轻声道“对不起大哥哥,我让你失望了……”
瞧瞧这可怜的小样,就她这种胆子还敢做这种事情?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谭局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和蔼一点。
“因为……因为我、她们对我不好……”子然的声音战战兢兢的,一看就是被吓得不清的样子。
“那你是什么时候投毒的?”
“七点……不,八点钟的时候好像……”
“那些药你是在哪里买的?”
“……超、超市。”
“超市没有这种东西卖的。”谭局好心的提醒。
“那、那是我记错了,是在外面的门面买的,具体哪里,我也忘记了。”子然的话已经开始混乱了。
“当时宿舍里只有你一个人吗?”谭局莫名叹了口气。
问到这里的时候,子然有点心虚的移开了眼睛“是、是的。”
嗯,漏洞百出的感觉,到不像是她做的,完全是在为谁掩饰一样。谭局丰富的心理活动又冒出来了,有意无意往安宁方向瞟。
安宁没有说话,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有没有做过她心中有数,送出去的护肤品是没有拆封过的,所以问题还是出现在子然宿舍,但到底是不是子然做的,安宁也不清楚。
但眼下最重要的一点,纵然子然承认了,但安宁还是成为了最大嫌疑人。因为是她送的,她说没拆封也没有证据,谁都以为她是容不下子然才会这么做。
不过案子还是得细细查证的,子然前言不搭后语的,连买药品的地点都说不清楚,这要怎么定罪?还是去了安宁家,以及子然宿舍查证了一番,包括摄像头也是要查的,看看当时是不是只有子然一个人在宿舍了。
子然桌子上的护肤品被没收了,要动手脚总得留下点痕迹,如果擦不干净的话会有指纹留下,这很可能是最大突破口了。
至于安宁那边,基本上是找不到任何可疑之处,她还有其他护肤品也在家里,也被带走一些回去验证了。
当晚最大的发现无疑就是摄像头里出现的一个面孔,那是李凉凉,就在那个时间段里,子然为什么要撒谎说是她一个人在宿舍?
安宁听到李凉凉三个字时拧眉了,李凉凉什么时候和子然成了朋友?
毫无疑问的,李凉凉被人从被/窝/里揪出来的,头发都没来得及梳,睡衣也没有来得及换,就被带到审讯室了。
“你们在做什么?无缘无语凭什么抓我?”
“凭什么?就凭你有谋害他人毁容的嫌疑!”
李凉凉怔住了,然后才被告知事情经过,她整个人雷劈了一样!
“不是我!我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是有人在害我,护肤品是谁送的你们查谁去啊,关我什么事啊!”
“是不是你做的你说了不算,自然有证据会证明!”
所谓证据,就是从护肤品的瓶子上查出了李凉凉的指纹,因为护肤品是分批送给别人的,所以每个人都碰了自己的护肤品,都留下自己的指纹,除此之外每个瓶子上面都留下了李凉凉的指纹,这就说明了什么?说明她都动作那些瓶子!
与此同时,在李凉凉家里搜查的人回来了“她家里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就是在她包包里发现残留的药品。”
李凉凉看着自己的包包被警察带了过来,从里面拿出了药品时,她整个人就傻了,然后疯狂道“不是我,我不知道这种东西怎么会留在我包里!不是我做的!”
可惜,没人会相信李凉凉的话,李凉凉被带走的时候看到了子然,就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拼命的叫喊“子然你跟他们说啊,我没有做过的,不是我做的!”
子然却咬着唇,低下了头,而她身后站着傅翊爵和安宁。李凉凉见状,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大笑起来,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李安宁,就是你做的!你容不得子然的存在,她的存在让你感受到威胁了对不对?所以你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她,我不过是成了你的替罪羔羊!”
安宁平静的看着李凉凉,道“事到如今,我只能送你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李凉凉被带走了,临走前却依旧竭嘶底里,“李安宁,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子然的存在让你害怕了吧?哈哈哈,爵爷啊,你看看你的枕边人吧,蛇蝎心肠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当心哪天她对付到你头上……”
事情的结局让所有人都猜不到,原以为安宁是最大嫌疑人呢,没想到真凶另有其人,谭局心中愧疚,送走安宁和爵爷的时候特别的心虚。
其他舍友被人先送了回去,子然是坐着傅翊爵的车子走的。
车子开了出去,一路上三个人都在沉默,片刻之后,还是傅翊爵先开的口“子然,你为什么要撒谎?”
子然怔了一下,然后下意识抬头看问话的人,却只能透过后视镜看到他的眉眼,他并没有看她。子然沉默半响,才不安道“对不起大哥哥,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撒谎……”
傅翊爵表情凝重,慢慢的同她说“你什么时候和李凉凉走到一起的?”
“这、这几天的事情,录制节目的时候她看到我……看到我了,所以跟我打招呼,就这样聊了起来,我觉得她是个好了,就留下了联系方式,然后今晚她就来宿舍看我……我不知道凉凉姐为什么会这么做,但、但我相信她没有恶意的……”
这话说得有点说服力都没有,李凉凉都做出那样的事情了,怎么还能叫没有恶意?
安宁就道“如果你没有送别人护肤品,那么今晚毁容的人就是你,即便是这样,你也觉得她没有恶意?”
子然又低下了头,惶恐不安道“对不起……”
一直在说对不起,明明事情不是她做的却偏偏要向每一个人道歉,善良吗?还是愚蠢?
安宁也终于明白自己不喜欢子然的原因了,太过沉浸在自我感觉里,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她只遵从她的以为走。以为不说出真相,就是对朋友好,以为自己承认了,事情就过去了,以为同每个人说对不起,就能让别人好受一点。
可惜,大家想要的只是真相,而不是她制造出来的真相。
傅翊爵没有说话,但是把车子开到子然宿舍时,道“去收拾一下东西,搬回原来的地方住吧,如今发生这种事情,你的舍友们肯定也不愿意接纳你。”
如此,子然应了一声,就开车门下去了。一个人走进去,感觉特别的孤独。
安宁道“你进去和她一起拿东西吧,她一个人进去指不定被人怎么骂呢。”
傅翊爵看了安宁一眼,似乎有点诧异。
安宁道“我没有生气,你去吧。”
傅翊爵靠过去碰了她的脸“还是我老婆最乖了。”
安宁推了他一下,男人笑了,紧接着就下了车,跟着进去了。
安宁深吸一口气,看着前方,眼神却渐渐变得幽深起来。
把子然送回原来那个宿舍的路上,安宁一句话都没有说,子然却有点哭哭啼啼的,一个劲的埋怨自己,一会说她不是故意的,一会说她不知道凉凉姐会这么做,她只是不敢相信她是那样的人。
傅翊爵轻声安慰她,直到目的地。
……
审判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李凉凉因陷害他人毁容,被判刑五年。李凉凉得知这个结果,吓得直接当庭晕倒。
大伯父一家人知道了,哭天抢地的求到李晋商那里无果后,又想到三省是傅翊爵的天下,又想去求安宁,可惜连她住哪里都不知道,更是联系不上。如今安宁怀有身孕,谁敢让这些脑子不清醒的亲戚去打扰,不是没事找事吗?
绝望不已的大伯和李晋商说了很多难题的话,并且说了断绝关系。李晋商没说什么,如果因为这种事情而断绝关系,他没有意见。
大伯和大伯母咬碎了银牙离开的,离开之前恨恨的盯着李晋商,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了。可惜,没那个能耐。
大伯母嘴巴更贱一点,直接道“李晋商,你等着吧,恶人有恶报,早晚有一天你破产的,我等着看你笑话那天!”
李老太婆知道了这个事情,自然是坐不住又给李晋商打电话骂人,可惜被挂断了。反正事到如今他看开了很多事情,真正的家人是他老婆和安宁以及未来的外孙,至于其他亲戚,终究只是亲戚而已。
这些年从他这里拿了那么多好处,感谢的声音一直都没有,反倒是一直埋怨得到的不够多。他扪心自问对得起任何人,除了他女儿,所以,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他都不在意了,只要女儿不怪他,一切都不是问题。
至于那名被毁容的人,她的家人情绪自然很激动,不过傅翊爵并没有亏待他们,给与了很大补偿,并且介绍了一个国外的整容医生,医术非常好,说可以通过手术让她恢复容颜,自然是不能像以前一样了,只不过总比毁容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