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四海在松江府办完成亲仪式,又来良乡县的老家办了一场,这一次可就比上次风光多了。
白老爷子的亲朋故旧一起跟了过来,这帮子官僚乡绅怎么也没想到朱四海的兄长,也是一身麒麟服。
大明的一位伯爷。
还有前来祝贺的权贵,更是让白老爷子的亲朋故旧几乎把眼珠子瞪出来,整个京师的勋贵基本上都派遣一名管家送来了贺礼。
白老爷子的亲朋故旧们甚至看到了福王府的总管,就连东厂督公王承恩都送来了一份贺礼。
这帮子平时眼高于顶的地方乡绅,哪里见过这么多的权贵,嘴皮子哆哆嗦嗦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身上再也没了那股子前往穷亲戚家的高贵做派。
全部都在庆幸,庆幸自己没学那长舌妇,在白老爷子面前说些闲言碎语。
更是感慨,有了这份人脉,白老爷子以后在松江府的话语权,差不离可以进入前十了。
朱舜为二弟的姻亲忙前忙后的忙了大半个月,到了秋分时节,朱四海在临走以前,单独找上了朱舜。
一座小山的无名小亭子里。
兄弟二人站在亭子边缘,看着远处繁荣的永定河。
亭子旁边,有一块风蚀斑驳的石碑。
雕刻在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
依稀还能看出是大文豪刘禹锡的陋室铭,字体却是临摹的瘦金体。
用宋徽宗的瘦金体,篆刻陋室铭,看来这位文人也是一个雅人。
兄弟两人看了没多长时间,在外人眼里整天板着一张脸,杀性极重,重到让杀人如麻的海寇施大瑄都赞叹的朱四海。
在大兄面前,突然流下了眼泪。
“大兄,我杀人了。”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大兄,就这么被我给全部杀了。”
朱舜看到二弟这副样子,叹了一口气,揽住了二弟的肩膀:“四海,这是个操蛋的吃人世道,咱们不杀了侯氏一家,等到咱们开办了船厂,等来的就是侯家的屠刀。”
“现在还只是个开始,等到蒸汽机船研究出来,会牵扯到太多人的利益,到那时才是一场场不见刀光剑影的血腥斗争。”
“还记得大哥给你的伟人书籍,写的什么吗。”
朱四海默默点头,背诵起来:“革命不是请客吃饭.......”
还没背诵两句,朱舜突然大声的一起背诵起来:“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
“那样从容不迫,那样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让。”
“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
兄弟俩的声音越来越大。
响彻在耳边,山顶,大风里。
最后响彻在心中。
朱四海松开紧握的拳头,看向远方的目光,从未像今天这样坚定。
朱舜还是紧紧拦着二弟的肩膀:“咱们要想消灭建奴,要想让全天下老百姓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让华夏民族始终屹立于世界民族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