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以拆借的方式,顶着巨大压力,拼了命增加织布厂的飞梭织布机。”
“虽说我家兄长把身体都给熬坏了,却也给我家伯父麾下的辽东军士送去了充足的粮食和棉布。”
吕员外问的是发生了什么事,黄征边兜兜转转的说了一堆没有用的废话。
看似没用,三楼的四人却是都把视线落在黄征边身上,没想到黄靖边家里还有这么不俗的人才。
三言两句便把黄靖边为了银利拆借大量的银子,转变成了为国为民。
黄征边转了一圈,这才步入正题:“各位叔伯也是知道的,我家的马帮被人袭击了,本来这批顺天大幅布是可以换来大笔的现银,付给债主们银利。”
“但是就在几天前马帮遭遇了袭击,没能换来现银,债主们便来催债了,说是还不上银利就拿飞梭织布机折色银子。”
“朱会首严禁各种先进的新式机械落在外人手里,飞梭织布机要是真的被外人折色了,我家兄长就完了,一定会被赶出工业之城的。”
工厂主们早在几年前就在奇怪,黄靖边哪里来的那多现银不停的购置飞梭织布机,还是用最高的价钱采买。
北平机械局制造的各种新式机械数目有限,见钱眼开的工厂主朱寿为了多赚银子,背地里经常会以高价把新式机械卖给那些急需新式机械的工厂主。
黄靖边家里的织布厂扩张这么快,就是因为用高价采买了飞梭织布机。
不过想到是为了辽东的将士们,工厂主们心里的芥蒂也就没了,吕员外认真问道:“黄小子一共拆借了多少,股息多少。”
黄征边倒是知道这个机密,不仅他知道了,黄家上下都从瘫坐在官帽椅上的黄靖边嘴里知道了:“七万两白银,月股息四分。”
四分的股息!
饶是吕员外自己以前也经常拆借,不免被四分的股息惊到了,还是每个月四分股息,也就是每个月要给债主两千八百两现银。
一年下来就是三万三千六百两现银!
黄靖边每年还要给父亲送去超过四万两的辎重,黄家的织布厂一年挣的银子根本不够这个数目,只能不停的拆借,填补窟窿。
想必这七万两不是一次性拆借出来的,而是不停积累出来的数目。
背后的那位债主谋算的这么深,如此说来,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飞梭织布机。
要想救下黄得功,最少需要十万两白银了。
工厂主们全部沉默了。
工厂主们也是有家室的人,他们可以做善事,但是不能为了做善事,把自己多年来的心血家业都搭进去,难不成以后让家人喝西北风。
黄征边何尝不知道这笔银款的巨大,所以在刚进门就哭着跪在了地上,瞧见工厂主们不说话了,赶紧又流着眼泪跪下了。
吕员外把黄征边从地上拖起来,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我等不救黄靖边,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谁也救不了他了。”
“就算是会首想要出手,也拿不出这么一笔庞大的现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