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胡黄牛又在白存孝身上做了手脚,将霍子伯所留的纸笺掉了包,但是那是几近不能的事,霍子伯留书在本因大身上,那是因为白存孝身负重伤,未能发觉,当白存孝服过一滴千年灵芝玉液之后,若要在他身上掉包,那是荒诞不可思议的事,少林寺达摩院首座高僧,若是遭人如此戏弄,
所以,这一行字一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不仅是众人惊呼不置,白存孝当时也为之脸色逐变,身不由主地抢上前一步。
这时候只有一个人心里明白,那便是被人尊敬在先,误解于后的汤章威。
所以,当众人惊愕未定,白无敌未及摊开手接下去看的时候,汤章威在人群中朗声说道:“老庄主!请照原文念下去,让在场的各位,一释心底之谜。”
汤章威说得人木三分,这真是一个谜,是一个耐人寻味,而且是急于知道的一个谜。
白无敌多少有些激动,他没有想到这次灵芝大会,竟会有这些难以预料的意外发生,饶是他是如何老练,此刻拿着纸笺的双手。上上不住有着一阵轻微的颤抖,他向四周看了一转之后,便拿起纸笺,朗声念道:
“丛慕白字奉陆老庄主台前:
黑衣老者虽然在将军兄面前锻羽而回,却因此而声东击西,另有同行之人,取走千年灵芝,慕白早料有此一着,是乃螳螂捕蝉无防黄雀在后,来人功力虽高,事起仓促,慕白侥幸得手矣,千年灵芝虽非慕白所有,但拦劫尚有微功,乃自行擅专,取一滴玉液,救白存孝于沉疴,虽是擅专,各位必能宥我。”
白无敌一口气念到此地,稍微停顿了一下,此时但见周围众人俱皆静黑无声,凝神倾听只有白存孝神色激动,垂眉闭目,低喧佛号。
白无敌轻嗽了一下,接着翻过背面,又接着念下去:
“千年灵芝武林至宝,慕白何敢独攫为己有,而冒此天下大不韪?自应为有德者存而让之,为天下武林造福,是以临行之时,置于大厅正粱之上,非自炫动力,实不敢惊动各位耳,回春圣手逮老,德誉言广被黑白两道,谨荐与各位作候选之人,不知当否?慕白不能久留此间,目赌灵芝得主。临去匆匆,千祈谅我!”
白无敌音韵锵锵地念完这一张纸笺,大厅里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突然间,不知道是谁长嘘了一口气,仰起头来,向大厅正梁上看去,这一个举动,顿时引起一阵骚动,每个人都抬起头来,向上看去。
大厅正梁之上,悬着一盏极大的油灯,罩着一个雕刻得极其精致的败壳,光芒四射,将大厅顶上,照得通明。贝壳吊灯的上面,相距一丈有余,才是正梁。此刻,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正梁当中,吊着一个木盒子,正是原先捧在手上如今变在梁上的紫檀木制盛装千年灵芝的盒子。
这个盒子出现在众人眼前,令人心里诚服不已,三丈多高的正梁,拔身上去,不是难事,难是正梁之下,俱是当今武林好手,竟然人不知鬼不觉地挂上去,这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在场的众人,都在感觉到惊讶地钦佩之际,只有汤章威站在那里,感到思潮起伏,情绪万端。他觉得自己果然没有料错,丛慕白姑娘不仅是正大光明,而且为武林做了一件莫大的功德。
,微欠着上身,递给白无敌。
白存孝在这一上一下之间,使在场的人,都由衷地觉得,少林寺的高僧,果然身手不凡,因而连想到方才那位黑衣老者,该是一个惹不起的人物,于是众人又不禁将眼光多看了汤章威几眼。
白无敌接过这个紫檀木盒子以后,谢过白存孝,朗声向四周众人说道:
涉关山,一举数惠,老朽心感无涯。”
说到这里,白无敌把紫檀盒子轻轻地启开,当时“啊”一声,把一个经验老到,见多识广的白无敌吓得目瞪口呆,面色顿如死灰,双手不作地微颤,半晌说不出话来。
白无敌如此脸色一变,周围的人也都看得清清楚楚,大家心里也都为之一沉。
其实,汤章威哪里知道,武林中各大门派,尽管规律森严,难免有良莠不齐的现象,因此假冒为善的人,比比皆是。唐昭宗重利当前,露出真面目,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罢了。
,引起一场拼杀的趋势。
金钩白无敌连忙喝道:“闻老弟!请稍退一步,此事已经万绪千头,不容再生枝节。”
三鞭魂闻天命对于白无敌的话,倒是颇为听从,收鞭退后,怒目而视。
唐昭宗也挥退四个持剑的青袍道人,冷冷地说道:“贫道为陆老庄主设想,闻施主横生枝节,若要再有纷扰,贫道可无法负责。”
白无敌拦住瞪眼横视的三鞭断魂,一面拱手说道:“道长有何高见,既解老朽之围,又能使在座各位不空劳跋涉?可否就听赐教当面,老朽自不洗耳恭聆。”
唐昭宗微微冷笑说道:“贫道浅见,老庄主毋庸千刀万剐以赎罪孽,只须捉住目前一人,事情便有水落石出之时。”
此言一出,众情又起波动,且渐趋激昂。
白无敌走上前一步,向汤章威说道:“将军可否有所说明,以清众人视听?”
”
这几句话,说得冠冕堂皇,分明是说大唐皇室愿意打头阵,但是,那不是大唐皇室一派的事,而是在场众人,人人切身有关,把在场的众人都拉归自己后盾,唐昭宗的为人厉害,也由此可见一斑。
大厅上顿时又变得寂静无边,毫无声息。
汤章威虽然很少听到五行梅花剑阵的名称,但是他从白存孝那种慎重的神情,便知道这一定是大唐皇室中的看家本领,自己心里也立即不敢稍有轻视。
不过,汤章威心里暗暗忖道:“看来这五行梅花剑阵,必然是以宁一子老道为主,若能将宁一子制住,其余的四个人,便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