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他说,“如果何皇后能够到我的套房里去,我可以把我的床让给他。”
“对,”韦婉儿说;“不过,您的套房这时候既不能保护您,也不能保护他,为了谨慎起见,陛下必须在这里一直待到明天。”
她没等皇帝回答,就喊是女,叫他给皇帝准备褥子,并且在皇帝床脚边给何皇后铺一张床,何皇后对这个荣誉好象感到如此高兴,如此满意,简直可以说他连身上的伤都觉不着了。
至于韦婉儿,她向皇帝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屈膝礼,回到她的卧房里,把每扇门都上了门闩,然后躺在床上。
“现在,”韦婉儿自言自语地说,“应该让何皇后明天在大唐宫廷有一个保护人。谁今天晚上装聋作哑,谁明天就会后悔的。”
接着她朝是女招了招手,是女正在等候她的最后吩咐。
“是女,”韦婉儿悄悄对她说,“明天,不管用什么借口,必须让我的李青岩想到在早晨八点钟以前上这儿来。”
大唐宫廷敲两点钟了。
何皇后跟皇帝谈论了一会儿政治。皇帝渐渐入睡,
何皇后本来也许可以跟皇帝一样入睡;不过,韦婉儿却没有睡着,她在床上翻来复去,翻身的声音搅乱了年轻人的思绪和睡眠。“我以后会告诉你的,”李青岩回答。
她把李方皮上下打量丁三次,然后象她进来时那样静静地、慢慢地走了出去。
李青岩那双眼睛象猫和豹一样瞪得老大,但是瞪得大又并没有使她的眼光失去深度。李方皮给她浅色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慌,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连喘气也不敢声音大一点,就让她走了。李方皮直到听见门关上,凯瑟琳来告诉她这个可怕的幽最已经走掉,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凯瑟琳,”她说,“拉一把安乐椅到我的床边来,就在这把椅子上过夜吧。我求你,因为我不敢一个人待着。”
凯瑟琳听从她的吩咐。不过,尽管有女仆待在身边陪伴,尽管她为了能够更安心,吩咐灯不要熄,一直点着,她还是耳边不断响着李青岩的剌耳的嗓音,一直到天亮才入睡。
至于韦婉儿,她虽然天开始亮了才入睡,可是号声刚一吹响,狗刚一吠叫,就醒了。她立刻起床,开始穿衣服,这套衣服是那么随便,简直是有点做作了。的门,她用充满深情的目光朝凯瑟琳问了一个好,然后对她的丈夫说:
您还应该叫您的全体廷臣也相信在我们之间充满了十分融洽的气氛。不过,您放心,”她笑了笑接着说,“而且请您好好记住我的由于目前形势而变得几乎是庄严郑重的话:今天将是我最后一次让陛下经受这残酷的考验。”
唐昭宗微微一笑,吩咐把他手下的绅士们领进来。当他们向他行礼时,他才假装发现他的披风还放在王后的床上;他向他们表示歉意,请他们原谅他这样接见他们,他从脸涨得通红的韦婉儿手里接过披风,用搭扣扣在自己肩膀上,然后,他朝他们转过身来,闻他们城里和宫廷里可有什么新闻。
为了引他来,是女只消告诉他,皇帝是在他的妻子屋里过的夜。
汤章威进来,他走得那么快,为了推开走在他前面的人,几乎把他们推倒。他第一眼是看大唐皇帝,第二眼才看韦婉儿。
大唐皇帝殷勤地行了一个礼回答他。韦婉儿脸上装出十分安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