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德善为了能够一举击杀李鹤白瑞,可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步骤计划详细,就连准备的衣服都准备好了,早晨里开了城门,徐德善故意的等了一会儿,等的人多了些,才夹在人群中进城,徐德善虽然只有五岁,可是长的高大,眼神深邃,已经仿佛有十来岁的样子,普通人家像这么大的年纪的孩子,已经开始出来做工了,故此徐德善好不显眼,没有丝毫阻拦,便来到了城里。
徐德善故意的往那个宅子前面溜了一圈,看见那宅子里还没有什么动静,知道现在还好,恐怕那主人还没有起呢,拐一个弯,便回了客栈。这时候那客栈刚刚开门,伙计在门口睡眼惺忪,忽然看见徐德善回来了,一愣,又往后看了看,问道“小公子,你怎么一个人,那另外两位大爷呢。”
徐德善道“嗨,家中出了点急事,那两人提前走了,叫我回来收拾行囊。”
伙计一脸的狐疑,谁家会让一个孩子单独留下,不过徐德善随手从怀里扔出来一块银子,足有四五两大小,那伙计看见,笑得满脸开花,哪里还顾得问下去,急忙招呼后面给徐德善准备饭菜。
徐德善道“不忙,这银子可不白给你,如今我一人行走,有诸多不便,你去找找看,这里有没有前去大名府的商队,我要与他们一起前往。”
伙计连连点头,心想这小城虽然不大,可是离着大名府已经不算是太远,去大名府的商队每天都有,在自己客栈里就住着一伙人呢,虽然这些人平常不愿意叫陌生人加入,但是徐德善只是一个孩子,身上又有钱,显然要容易的多,自己走几步路,说几句话就能赚下一二两银子,这买卖怎么看都不亏。
徐德善回房吃饭,不一会儿,伙计前来敲门,问道“小公子,您可休息好了,咱们这里正好有一商队要去大名府,不过那商队的东家要看看你,再说可否。”
这是自然,徐德善答应一声,随伙计出来,来到后面,有一个跨院,里面人声鼎沸,越有十几号人,正在收拾行李,看意思正要准备出发,伙计领着徐德善,穿过院子,来到正屋,里面有一人正坐在椅子上喝茶,此人体型圆润,穿绸挂缎,腰间挂着洁白美玉,一看就是富贵之人。
伙计看见此人,弯腰上前施礼道“韩爷,那小孩子我给你您带来了,你赏脸看看,这孩子如何?”
伙计对这韩爷的态度,可要比对徐德善恭敬了太多,那韩爷放下茶杯,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徐德善,徐德善昂首挺胸,与那韩爷对视。
眼是人心灵的窗户,心中所想,心中所向,都可以在眼神中表达出来,徐德善的眼神,有着与他年龄不相符坚毅成熟,威严沉着,在亲手杀了李鹤白瑞之后,更参杂有一丝藐视天下的味道,想一想连王全早看见,都不由自主的退居徐德善身后,那韩爷看见,也是吃了一惊。
这韩爷虽然长的富贵,可是家世不凡,常年跟随商队在外,见过的人数不胜数,更加之手上富贵无数,出入朝廷官员府邸如同家常便饭,更与出征西北的范仲淹韩琪打过交道,若是说其他人也就罢了,可是范仲淹韩琪怎么样,那是堂堂的一国首相,身上气质盖绝中华,而徐德善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气质,丝毫不逊于那二位相公,甚至在某些方面,犹有过之。
那韩爷强忍住心中波澜,沉声问道“你姓甚名谁,是哪里人士,为何独自再此?”
徐德善道“我名叫徐德善,家住州高阳县,去到大名府乃是有一桩要事,只因半路出了些许变故,故此寻求一路同行之人,我说完了,我也倒要问问你,你姓甚名谁,哪里人士,为何在此。”
那韩爷看徐德善言语有致,不卑不亢,更加确认徐德善天命不凡,只是这韩爷也不是好惹的,怎么能叫一个孩子吓住,喝道“好嚣张的小子,你既然想要加入我的商队,还敢对我无礼!”
徐德善摇头道“咱们两人萍水相逢,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你问了我的性命,我自然也要问你的,若是不问清楚了,你半路里看我人少钱多,图财害命怎么办。”
那韩爷听了一愣,怒道“小娃娃,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什么身份,会在乎你一个小孩子。”
徐德善悠悠的道“这位大人,咱们有话好好说,读书人,可是不兴发脾气的,这样有损身份,形象。”
那韩爷听了,脸顿时被憋成了猪肝色,半天说不出话来,道“气死我了,你这小子,还想不想进我商队里来,随我出行,再有半句废话,我便不要你了。”
徐德善道“我又没有说一定要进你的商队,你爱要不要,看你这么大的脾气,一定也不好相处,若是跟了你,受了你的人情,不定还要受你多少欺负,好,
我也不问你是谁了,咱们就此一拍两散,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就此告辞。”
徐德善说完,对着那韩爷随便拱拱手,转身就走,看的那韩爷和伙计目瞪口呆,那韩爷反应过来,气的直拍桌子,那伙计道罪一声,心想这小公子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你不跟他们走,自己的银子还怎么赚。
伙计急忙追上徐德善,拉住徐德善的袖子埋怨道“小公子,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这么大的脾气,我好心好意给你找了一个安全的队伍,人家韩爷也答应了带你前去,怎么你一见面就跟人家吵了起来,现在好了,你把韩爷惹怒了,你也去不了大名府,这银子……”
伙计说着,假装要把徐德善的银子拿出来,徐德善道“那银子就赏你了,我只问你,那姓韩的什么来头,这么嚣张,小爷我还没看见过敢跟我对着干的呢。”
伙计目瞪口呆的看了徐德善半天,道“小公子,你就别开玩笑了,分明是你无礼,怎么还要怪人家嚣张,再说,人家韩爷就算是嚣,也有人家嚣张的资本,你可知道他是谁,他叫韩英,乃是当朝前枢密副使韩琪韩相公的族弟,生意遍布全国各地,也就是韩爷生性大度,若是小气一些,恐怕你都出不了那个跨院。”
徐才正在家中虽然少有提起朝中人员,但是韩琪的大名还是说起过的,这韩琪与范仲淹富弼乃是新政的首脑,尤其还在军中有着不小的威望,如今虽然被贬出开封,不过关系仍在,韩英作为韩琪的族弟,也怪不得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大。
徐德善点点头,赶走了伙计,那伙计看已然把银子赚到在了手里,就不再多说什么,徐德善回到自己房屋,把李鹤白瑞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有用没用的,都处理了,从窗户往外看了看,韩英的队伍还没有出发,想了想,叫伙计拿来了纸笔,自己关上房门,很认真的用左手拿笔,在纸上写道若想得失物,千两白银送到城南柳树边。
写完看看,左手拿笔,那字写的歪七扭八,任你是谁,也看不出这是谁的笔迹,徐德善满意的点点头,把纸叠起来放在身上,走出客栈,又来到了昨天的那个宅子周围,这一回来,果然听见这院子里嘈杂起来,人声鼎沸,乱作一团,热闹无比,门口不断的有人进进出出,神色慌张,更有身穿劲装之人,向城里四处散布开来,搅的过往百姓纷纷侧目。
这里人本来就多,那府宅里的人根本不会注意到徐德善这样一个小孩子,徐德善悄悄的绕过大门,沿着院墙来到了侧面,看了看左右无人,从怀里掏出来那张纸,包住一块石头,用力往院子里扔去。
徐德善能够用得了劲弩,的力气可不算小,扔一块石头更不成问题,这石头扔的又高又远,飞到了院墙里面,之听到里面的叫骂之声后,徐德善继续沿着院墙走到后面溜了,等府宅里有人出来查看,哪里还能找到徐德善的影子。
徐德善不管这张纸条会给他们带来怎么样的感觉,扔出纸条后,徐德善已经悄然回到了客栈,因为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徐德善去做,那就是收拾东西,尽快赶去大名府,找到贾昌朝,这才是解决这件事的核心所在。
徐德善终于可以以自己一个人的风格上路了,而徐德善的风格就是,只要身上有钱,就不怕有什么买不到的,拿了一件穿的衣服,银子书信藏在身上之后,徐德善下楼,牵过自己的毛驴,纵身一跃,骑了上去,这毛驴相对于徐德善来说有些高大,不过好在毛驴温顺,叫徐德善勉强能够驾驭,溜溜哒哒,出了客栈,直奔西门出城,赶奔大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