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峥徐静现在已经是提心掉胆,眼看就要出了大门,生怕这个时候出什么岔子,偏偏这个时候王全早叫他们几个站住,吓得徐峥徐静差点没有叫出来,猛地站住脚步,不敢回过头来。
人生如戏,靠的就是演技,现在若是露出破绽,那就真的是输了,但徐德善岂是常人,哪里能够让王全早吓住,徐德善停住脚步,扭头转身,神色无异,丝毫没有说谎的自觉,看着王全早道“你还有何事?”
王全早现在真希望自己能够在徐德善的神情之中看出什么异样,可是以徐德善道气场,王全早越看,反倒是自己越心虚。
能够在官场上混了十几年的老油条,都能够称得上是老妖精了,眼前这个徐德善身后有徐才正撑腰,自己定然是不能把他怎么样了,若是就这么回去,叫徐才正给自己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三年考评的时候给自己一个下等,自己岂不是还要在边远苦难之地当官。
当然,徐才正是退休了,影响力有限,但是王全早想的更深,想的更远,徐德善今年多大,方才四岁啊,一个四岁的孩子,竟然能够叫自己不敢涉其锋芒,要说这孩子一辈子碌碌无为,打死王全早都不相信,早晚有一天这小子能够出人头地,登阁拜相,要是现在没有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万一叫他记恨上了自己,自己岂不是连官都没得做了。
想到这里,王全早急中生智,又躬身道“小公子慢行,我自认不比范夫子大才,但是这些日我也冥思苦想,想要为民造福,正有一策,不知道小公子以为如何。”
徐德善丝毫没有客气,审问一样的口气问道“有何计策,说来听听。”
王全早道“我来此地,听主簿为我讲解,也亲自看过高阳地界,这里地处边境,时有骚乱,而且旱涝不定,农耕难为,此两方面不可操之过急,只能徐徐图之,而我大宋以文治天下,高阳县学堂稀少,我以为若要大治,必要兴学,故此打算在县里建造学堂,读书育人,小公子以为此计如何?”
说实话,这些词都是王全早现编的,因为王全早情急之下,忽然想到了刚才马长青给自己说的刘猛辰出银一千两建造学堂之事,平白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借花献佛,好歹给自己找回些面子。
这也就是王全早聪明,能够把前后因果编的通顺,听不出破绽,就连徐德善也点点头,王全早看见,终于长处一口气,心想终于把这事糊弄过去了。但是徐德善点头归点头,却没有打算就此放过王全早,而是开口问道“知县大人,你打算开办学堂,却不知道欲请哪位先生,教授哪些课程?”
这个问题更加细致,不好回答,但是王全早却好像摸到了徐德善的一些心思,徐德善上来,明显就是彻头彻尾的新政思想,要求官员精于政事,实政为民才行,故此王全早答道“这一个学堂,县衙出资一千两白银,建造在县
城之内,凡是高阳县人家子弟,无论贫富,皆可入学,天资差者,可读书写字,天资好者,进京赶考,至于先生,我欲请徐大人出山为师,教导我县,不知道小公子以为如何?”
王全早这完全是在讨好徐德善,讨好徐才正,任谁都能听出来,尤其是刘猛辰,气的牙根痒痒,心想那一千两白银不是自己凑出来给王全早行贿的吗,怎么现在摇身一变,变成给高阳县修建学堂的钱了,更为可恶的是,王全早在言语只见,竟然丝毫没有提到自己的名字,这算什么,自己这一千两白银岂不是白白打了水漂,连个声响都没听见。
对于刘猛辰来说,惊喜还不止于此, 只见徐德善想了想道“大人,按你所说,我父可为学堂之首,开设课程,皆由我父所定,如何?”
王全早可算是看见徐德善的语气松软了一些,急忙道“这是自然,不仅如此,这千两纹银,我不日里便交由徐大人,由徐大人掌管,监督建造学堂之事,小公子以为如何。”
得,这下子刘猛辰连气都生不出来了,自己给王全早准备的银子,王全早连看都没看见,转手就送给了别人,真是不是自己的东西不心疼啊。
徐德善也不客气,点点头,道“大人心系百姓,难能可贵,我回去自当向我父禀告,就此告辞,大人勿送。”
徐德善说完,带着徐峥徐静二人转身就走,三人本就走的距离门口很近,这一次徐德善更不停留,一下子便冲了出去,王全早想拦也没有拦住,全场众人瞪大了眼睛,目送徐德善出去不见了踪影。
徐德善带领徐峥徐静,顺着来时候的路径,不一时走到了县衙大门,刚要出门,徐德善忽然想起来了点什么,叫一声“高莽何在!”然后就看见在门房里,跑出来了鼻青脸肿的高莽,后面还跟着满面得意的马德彪。
再看高莽,呲牙咧嘴,显然之前在马德彪的手上吃了不少亏,不过两个人交流的好像还算是不错,看得出,高莽挺高兴的,听见徐德善叫他,屁颠屁颠的就跑过来了,对着徐德善点头哈腰的,就跟刚找到组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