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牵着陶冉,笑着道:“老婆,我们现在去看海,这是我们的最后一站了。”
最后一站——卫泽岩是在提醒自己。
现在的一分一秒,都是值得他去珍惜的。
“好。”陶冉笑得一脸幸福。
两人手牵着手去到后面的海滩。
虽然现在是冬季,可是来海滩上玩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此刻,沙滩上已经有许许多多的人在嬉戏玩耍。
陶冉松开卫泽岩的手,疯跑过去。
卫泽岩的手乍然被陶冉松开,他伸出手去抓她,却只抓到一手的空气,他攥紧了拳头,一脸的沉痛。
“泽岩,快来追我!”陶冉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双手做喇叭状,对着卫泽岩呼唤。
她的个性比较害羞,在这么多人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喊卫泽岩老公。
卫泽岩闻言,脸上的沉痛一扫而光,他努力的让自己的唇角勾着笑,他飞快的朝着陶冉跑去。
陶冉看着他跑过来,她就立刻掉头就跑。
但她哪里跑得过卫泽岩。
十几秒钟之后,陶冉被卫泽岩拉着手臂,紧紧的抱在怀里。
海浪正在拍打着沙滩。
他说,我想在海浪拍打沙滩的时候,吻你吻你吻你!
卫泽岩的目光盯在陶冉粉嫩的唇上。
他的目光瞬间深邃了许多。
“老公……唔……”
陶冉刚唤他一声,唇就被男人堵住。
男人的吻来势汹汹,一点点都不温柔,带着极强的占有欲和侵略性,仿佛要将陶冉吞入腹中。
陶冉的身子软在卫泽岩的怀里,手臂紧紧的攀着他的后背。
海浪在沙滩上拍打,海风扬起陶冉如同海藻般漂亮长发和她大衣的衣角,看上去实在是赏心悦目极了。
站久了,卫泽岩都觉得有些体力不支。
他抱着陶冉,吻着她,将她压在沙滩上。
原本在嬉戏的人都围了过来。
“哇哇,从他们接吻的时候,我就看过时间,十分钟了耶……”
“他们接吻的画面真的好唯美,好浪漫啊!”
卫泽岩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他只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吻陶冉了,这辈子,最后一次。
时间再长一些,再长一些。
就算是他已经坠入罪恶的深渊,他还是自私的想要拥有陶冉更久一些。
他吻得热烈和绝望,深情又悲伤……
陶冉被男人吻得几乎是不能呼吸了,趁着换气的时候,她伸手推了推男人:“老……唔……”
沙滩上的人的议论声,陶冉听到了,脸都羞红了。
她睁开迷离的双眸,眼珠子转了转,就看到人群自发的围成了一个圈。
“二十分钟了!”
“加油!加油!”
“加油,争取破吉尼斯纪录。”
哈?
吉尼斯记录——最长的接吻时间是五十时五分钟。
他们是完不成了。
明天一早,卫泽岩就要永远的消失在陶冉的生命里。
“半个时了!”
“加油!加油!加油!”
加油的声音盖过海浪声,传入卫泽岩和陶冉的耳中。
终究,卫泽岩松开了陶冉,他翻身躺在陶冉的身畔。
“h……好厉害,一时零五分钟!”
掌声如雷。
卫泽岩只是伸手将陶冉抱入怀里。
两人躺在海滩上,看着慢慢黑下来的天空。
卫泽岩的心里一如此刻黑暗得没有一丝光亮的天空。
陶冉的唇角却带着幸福的笑容。
周围的人慢慢的散去了。
陶冉有些娇羞的伸手捶了一下卫泽岩精壮的胸膛:“老公,你太疯狂了。”
居然吻了一时零五分钟。
太夸张了!
“如果可以的话,”卫泽岩伸手紧紧的抱着陶冉,“我想吻你吻到天荒地老。”
可是不可以。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亲吻,他自私的希望陶冉会记得。
就算是她之后和路翎之在一起,她还是会记得,有个叫卫泽岩的男人。
他在整个城市最高的地方,吻她。
在日出的时候,吻她。
在热气球上,吻她。
在海浪拍打沙滩的时候,吻她,疯狂的吻她。
想到自己即将在她的生命中被抹去,卫泽岩就觉得心痛如绞。
他抱着陶冉的手,越发的收紧,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当然可以啊!我们不是要在一起一辈子吗?”陶冉幸福的伸手抱着他的腰。
卫泽岩无言,疼痛感在心里翻涌,他害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把一切都告诉她。
他害怕自己会自私的问她,是不是愿意和他一起坠入罪恶的深渊。
不可以的。
他不能这么自私。
他的冉那么美好。
她永远是干净的、纯洁的,她要像个孩子一样无忧无虑。
“老公,我困了。”陶冉躺在他矫健有力的臂弯里,有些昏昏欲睡。
卫泽岩的唇角上扬。
侍者给陶冉倒酒的时候,在她的杯子里放了一颗安眠药,想来,药效发作了。
“好,回去睡觉。”卫泽岩坐起身,将陶冉抱入怀里,抱回了房间。
他动作轻柔的把陶冉放在床上,他也躺上去,伸手抱着她,扯过被子盖住。
陶冉已经睡着了。
卫泽岩一直盯着陶冉的睡颜,目不转睛。
他伸手,及其温柔的将陶冉颊边的长发拢到耳后。
她的脸很,只有巴掌那么大,干净白皙,皮肤光滑细腻,卫泽岩的长指情不自禁的滑过她的面颊。
卫泽岩垂首,他的额头慢慢的垂下来,抵在陶冉光洁的额头上,声音哽咽:“老婆,对不起,接下来的人生,老公不能陪着你了,你一定要幸福好不好?”
“路翎之真的很爱你,和他在一起……你会幸福的。”
“你记得要乖,不要老是任性,二十二岁了,不是孩子了,不要动不动就耍孩子脾气,虽然很可爱,可是真的很气人知不知道?”
“喝了那么久的中药,你痛经的毛病终于好得差不多了,以后没我监督你,例假期间不许吃辛辣、生冷的食物知不知道?否则又疼得你满床打滚。”
“还有,你一个女孩子,和又范家的人结了仇,以后要寸步不离的跟着路翎之,不能出事……”
“……”
卫泽岩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
他突然在想,好像她离开他真的不行。
卫泽岩很是怀疑,过去的二十二年,她是怎么生活过来的。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