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阿旋和简初晴的时候,简初晴有些不肯定的问道,“阿旋,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吗?”
“不然呢?我还能站在哪边?”阿旋有些蒙圈,感觉简初晴这样的问话太过让人疑惑。
“那就好。”
一直紧绷着的心慢慢松懈下来,简初晴握住她的手浅浅的笑着。
“晴晴,结果大概需要两三天才能出来,我到时候打电话通知你。”
“嗯。”简初晴点头,也没有在意很多。
阿旋出了检查室后直接就去了院长那里,她一边走一边想着,院长怎么突然亲自下命令要给简初晴做那么多检查,然后又觉得可能是苏丞太紧张简初晴和孩子了。
等到她赶到院长办公室的时候,苏丞正坐在沙发上,周围的气氛有些沉。
她静静的报告着,只见苏丞站起身来,随后丢下了一句,“麻烦院长在晴晴的检查报告出来后通知我。”
“好的,苏四少请放心。”
他抬步直接离开了办公室,阿旋望着他的背影发呆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
总感觉苏丞的语气太过的阴冷,好像别人都欠了他很多钱一样。
她将东西直接交给了院长,又慢吞吞的问道,“院长,为什么这次的检查还包括心脏机能和一些其他的……”
“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情。”院长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望了她一眼语重心长的说道,“阿旋啊,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别人,连时恒也不能说知道吗?”
阿旋点点头,好似感觉到了事情的重要性。
苏丞回到检查室的时候,简初晴正坐在床上。她的面色不太好,看见他的时候一动不动,好像在生着闷气。
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他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张合着,嗓音充斥着缱绻和温柔,“你在怪我吗?我只是想确保你和孩子都没事。”
“你让我信你,可是你却不信我。”简初晴掀起眸子看他,扯着的唇瓣划开一丝冷笑,“我说了我很好,你还要带我来检查。”
不信她。
男人咀嚼着这几个字,心头溢过一声喟叹和无奈。
他倒是很想相信她,可是她没有跟他坦诚过,自始至终都没有。
她大概只想瞒着他,再生下他们的孩子,假装着自己会很好。
“那是因为我在乎你。”苏丞解释着,不愿意她又因为那些莫名的原因对他竖起高高的城墙和荆棘。
“你以前跟我离婚也说是为了我好,在乎我。”她的眼眸干净,却生出了别样的情绪。
打着为了她好的幌子,一步步将她逼入绝境。
她讨厌这个样子的苏丞,也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在乎。
“这次不一样,我答应了你的。”苏丞低着头,短发下的阴影覆盖着他的眼眸,将他整个人渲染的阴沉沉的。
“但愿。”简初晴回了一句,而后下了床。
她背着身子,那些因为紧张而沁出的细汗也渐渐的消散。她多怕苏丞真的追究起来,所以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来控诉他。
她先下手,苏丞就没了法子,只会因为愧疚对她言听计从。
他是那么的好骗,可简初晴却不觉得欢喜。
没有察觉到她的病症之前,苏丞都是会依她的意思办事,但是在那之后她就不敢保证了。所以竭尽全力,她都不会让苏丞知道事情的真相。
只要他不知道,她就一定能顺利的生下孩子。
苏丞沉沉的看着她的背影,刀锋般凌冽的双眉紧紧的拧在一起。
他何尝不知道简初晴故意这么说的意图,这不会让他放松警惕,反而越发深信叶爵的话。
“晴晴,你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听到他克制的声线,简初晴回过头,低眉顺眼的浅笑。
伸出手直接圈住了他的腰,简初晴唇瓣的弧度勾的很深,“既然是为了我着想,以后都听我的好吗?”
他似笑非笑着,并未因为她的殷勤而高兴,反而心里生出一种更为确信的感觉。
这个孩子像叶爵说的那样留不得,而且简初晴也知道。罗云给简初晴打电话,语句有些磕磕盼盼的问道,“晴晴,你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
“嫂子,什么意思?”简初晴不太理解,她换了个姿势坐在沙发上,眼神无端的落在苏丞的身上。
“没什么。”罗云想了想还是没准备现在说出来,一来她不确定苏丞会怎么做,二来也不想让简初晴太过的担忧,“只是最近叶爵不在,我想的比较多。”
“真的吗?”简初晴有些不确信,罗云一般不会无缘无故的给她打电话,且她英气惯了也绝对不会吞吞吐吐的说话。
“可可说有些想你了,你抽空来叶罗门看看她吧!”
“好。”
听懂了她的一些言外之意,简初晴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后,苏丞才走到简初晴的身侧,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低声问道,“罗云让你去叶罗门。”
“你什么都能猜到?”她抬眸看他,眼底清澈而平静。
“明天我送你过去,刚好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嗯。”
简初晴侧过脸颊,窗台上的阳光一圈圈投射在房间里,将温暖与光亮深深植根,却始终暖不了她的心脏。
她站起身来,独自走到窗户边。
草坪的木椅上坐着苏蔓,而叶宇正带着希望在玩,他们两个其实很相配,只是彼此不太自知而已。
就好比她和苏丞,明明不应该再在一起,却总是将彼此牵连着。
同样的道理,爱情里的人大抵分这两种。一种人披满荆棘越爱越痛,另一种人天生一对相知相惜。第一种人犹如飞蛾扑火人,对爱情执着而偏执;第二种人则会更加的幸福,他们怀着一种特殊的爱意,往往能够白头偕老。
简初晴低下头,拨弄着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