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秀眉一蹙,与神色紧张的独孤银澈和风弦一并疾奔到于尊身边,颜冉澈轻扶着于尊,从兜里掏出一颗白色药丸,放入于尊口中,略松了一口气,道:“你们不必担心,他只是过于疲惫,昏睡了过去”
仲夏将颜冉澈的手臂一掀,低声道:“滚开,臭酒鬼”,说罢便将于尊置于自己的怀间,嘟着嘴一脸厌恶的盯着颜冉澈。
“哎,若不是于兄弟的手段,我等怕是都要死在灵魇的手中”风弦哀叹道。
“风道长所言极是,今日于兄确是让我等大开了眼界,独孤银澈自叹不如”苏素眼含一丝忧愁,淡淡的瞥了一眼独孤银澈,却也不知在想些甚么。
而此时,众人却皆忽略了一人,那便是柳雨然,待颜冉澈忽的想起她时,却发现整座灵魇山巅已无柳雨然的踪影。
“雨然呢有谁见过雨然有谁见过我妹妹雨然”颜冉澈焦急道。
“雨然姑娘不会先行下山了吧”独孤银澈道。
“怎么会,方才她还一直在的,她与我等一起上的山,怎会独自一人下山”颜冉澈紧拧着眉头,脸上已是一片痛苦之色,“若是雨然遭遇不测了,我颜冉澈后半生该怎么办”,他疾速的掠过整片山巅,奈何眼前的风景,飞速流转,而视线里却唯独无了妹妹的身影。
“雨然”
“雨然姑娘”
“雨然姐姐”
众人分头寻找,一些无关的人,知他们乃是于尊的同路人,亦好心加入其中,寻找了起来。
然而,此事无果,柳雨然似人间蒸发了般,整座灵魇山已无了她的踪迹,而且众人之中也未有人曾见过她。
颜冉澈焦急的脸上,渐渐多了一丝惶恐无助,他手提一柄细剑,朝着山下疾奔而去,临走前道:“于兄弟,就拜托你等了,颜冉澈先行告辞,有缘再相见”
“臭酒鬼,二愣子”仲夏脸上带着一丝忧色,失神的看着渐渐远去的颜冉澈,久久未语。
烛龙宗幸存的几位弟子,扶着渐渐恢复了些许意识的渊太玄向山脚下走去,仙弦却留在了山上,她凝眸静静地端详着于尊,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低喃道:“于公子,你定要快快醒来”
而与此同时,那玄天上突降下一头苍鹰,那苍鹰的嘴里衔着一封帛书,落在了独孤银澈肩头上,原本就因柳雨然等人,就有些焦虑的独孤银澈,看了帛书上的内容后,眉毛慢慢地打了一个结,苏素轻询道:“发生什么了吗”
独孤银澈愤恨的扔掉手中帛书,目光深邃,寒意森森道:“北皇国与澈池国宣战了”
“要我叔父出山吗”苏素心底一沉,道。
独孤银澈冷眸中,绽出一丝傲气,道:“区区北皇国还用不着叔父他老人家出山”
说罢,二人亦向仲夏等人告辞而去,并嘱托道:“澈池国与北皇国开战之事,定不要告知于兄”
原本一群人,此时却业已散的七七八八,仲夏的眼眶微红,哀叹道:“怎生会发生如此多的事端,大家明明才相聚了几日,便又分离了”、
风弦毫不在意,道:“人家离合悲欢最正常不过,我风弦游历天下,心无牵挂,自不会离你与于兄而去的”
仲夏撇了撇嘴,嘤咛道:“谁稀罕你”
风弦微皱眉头,道:“仲夏小妹,你方才说什么什么稀罕,什么你我”
仲夏哼了一声,嘟嘴道:“没听到就没听到,问那么多干嘛”
却又过了三个时辰,酋时三刻,日落西沉,天色渐渐灰暗下来,稀疏的光线,略带一丝褐黄色,静抚着偌大的山巅,一块硕大的玄玉,反射着窸窣如雨滴的光线,似一面镜子般,将四人的影子,深深地镌刻其中。
微风轻轻地拂过冷艳女子的长发,女子眼中蒙着一层水雾,略显忧愁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对前路的迷惘与彷徨,她安静地坐在一位肤色黝黑的少年旁边,手里则抱着一把铁琵琶,轻轻地弹奏着,婉转游荡的旋律,飘忽于云雾缥缈的峰顶,微微伏动的草叶间,不时传出几声虫儿的低吟。
而女子的身侧则伫着一位长须瘦颊的道人,道人的对面则躺着一位少女,少女最终衔着一片草叶,天真无邪的眸子里,却不时烁过一层焦虑与无奈。
“哎,哥哥啊,你怎会这时昏倒独孤公子和臭酒鬼,都遇到了麻烦事,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又过了几个时辰,天幕上渐渐多了一层星云,烁亮的星辰,如一颗颗明亮的眸子,烁闪烁灭,似在与你道些甚么。
风弦从腰间取出酒壶,痛饮了一口,颤悠悠的躺在于尊的身边,此时恢弘的玄玉广场上,仅剩下了于尊四人,期间有几人过来象征性的探视了于尊几回,皆被风弦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