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明显的失误居然听不出来?
真笨!
“没有!”
“没有!”
“没有!”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如此答案不禁让舞倾城好一阵错愕。
“呵呵!”
纳兰如墨见他们兄妹四人的模样,不由莞尔一笑。
此时,秦芷柔结束了最后一个音阶,在众人一片叫好声中,朝他们款款而来。
“哇!秦小姐的琴弹得真好!”
“一拨一挑间,将整首曲子拿捏得十分恰当!”
“是啊!琴音婉转悠长,足足可以绕梁三日!”
“不愧是经过名师指点,且自小练习,此等琴技若想胜过她几乎是不可能的!”
“是啊!听说她自小便酷爱练琴,据说前两年就已经出师,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真的啊?”
“我骗你做什么?”
“你们说,丞相之女能不能胜过她?”
“这我们哪里知道?不过说实在的,舞小姐的才华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不知琴技这方面是否也能够像诗书那般出色?”
“嗯!舞小姐诗书方面的造诣,即便是我等再苦学上三五载,也没有她那般的意境,何况她看上去至多十一二岁,想当初我们在她那般的年纪时,嗨……不提也罢!”
“嗨……谁说不是呢!”
“嘘!你们看秦芷柔直奔瑾王殿下而去了,小点声!”
“哦哦!”
“嗯!知道啦!”
“快看!”
……
秦芷柔端庄的迈着小碎步朝纳兰如墨走去,双眼眼波流转,蕴含着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深情,直勾勾的盯着他。
两颊羞涩得腾起两抹红霞,平添一抹春色,令一路上的男子不禁看直了眼。嘴边噙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好似胜券在握,一切都似朝着她预想的那般发展。
怎知她越是走进,唇边的笑容渐渐隐去。
因为秦芷柔发现一件令她难以接受的事实,纳兰如墨自始至终目光根本不曾落在她身上,这一情况令她大失所望。本以为他多少会因为她出色的才艺而注意到她的,可是此刻他的全副身心却独独给了身边微醉的女孩身上。
秦芷柔步伐一滞,愤恨的握紧袖子里的双拳,暗自咬紧牙关,下定决心即便纳兰如墨不理会自己,她也要想尽办法引起他的注意。
随即换上笑颜继续朝他们走去,直到停在纳兰如墨的身前,侧身微微福了福施礼道:“瑾王殿下,觉得小女子弹得如何?”
纳兰如墨根本没注意到秦芷柔的到来,他听舞倾城刚才皱着眉不断的揉着太阳穴,便接替了她的手中的活,轻轻的为她按压不断的揉着太阳穴,想要为她舒缓额头的不适。
故而某人满心期待的问话,自然而然的被过滤掉了。
秦芷柔被纳兰如墨无视至此也不气馁,执拗的继续站在他和舞倾城身前,努力维持脸上的笑容,等待心仪之人发现她。
自秦芷柔往凉亭这边走来之时,舞倾城就已经察觉她的意图,暗笑一声,随即皱着眉头,两手撑在石桌之上,不断的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仅仅片刻的功夫,纳兰如墨便便已发觉她的不适,接下她手中的动作,轻柔的为她揉着,哪里还会注意到秦芷柔?
“墨哥哥,秦小姐叫你呢!”
舞倾城听到秦芷柔的话后,睁开眼看着她,见她一门心思全扑在纳兰如墨身上,不由扯扯嘴角,掀起一丝幅度,眼珠子一转,拍拍脑袋上两侧的手,回过头陈述眼前的一幕。
“嗯?打扰本王你可知罪?”
纳兰如墨见舞倾城回过头看着他,对她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然后抬头看向秦芷柔,脸色随即一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不悦的问。
“芷柔,冲撞了瑾王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秦芷柔面对纳兰如墨的质问,又被他冷峻的眼神吓了一跳,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着头不住的赔罪。
“你还有何事?”
“呃!没、没有!”
“没事?滚一边去!不要在我本王眼前晃来晃去,碍眼!”
“……”秦芷柔委屈的瘪瘪嘴,惧怕的不住的往后退。
碍眼?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哪里不如舞小姐了?
为什么不能像对待舞大小姐那般对她和颜悦色?为什么?为什么?
她到底哪做错了?
她改!
为何要这样羞辱她?为何?为何?
秦芷柔内心百转千回,怨恨的眼神死死瞪着舞倾城,恨不得将她身上瞪出了窟窿来。
就是她!就是她!
若不是这个女孩,王爷一定会注意到她的!
“舞大小姐,现在还请小姐上台为我等弹奏一曲,可好?”
秦芷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脸上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咬牙切齿的提醒着某个正在享受着皇子专属服务的人。
“嗯?”舞倾城睁着一双无辜大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气死你!气死你!
秦芷柔俏脸一抽,额头爬满黑线,耐着性子:“舞大小姐,我的意思是如今古琴我已弹完,该轮到你了!”
“啊?到我啦?你弹完啦?”
“正是!”
“哦!那好吧!”
舞倾城点点头,懒洋洋的站起身,转身冲纳兰如墨嫣然一笑,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
纳兰如墨见舞倾城晕乎乎的向古琴走去,无奈的挑挑眉,莞尔一笑,心想:这丫头,还以为她会饮酒呢!嗨!不能喝居然还敢喝那么烈的酒,不晕才怪!
若是待会琴弹了一半醉过去怎么办?
呃!
这是个蛮严重的问题!
“哎!大哥,二哥,你们看城儿,摇摇晃晃的跟个醉汉有什么两样?”舞浩清用肩膀拱拱身边的舞浩泽和舞浩明,呶呶嘴看向舞倾城说。
叩!叩!
“嗷!嗷!大哥、二哥,你们干嘛又打我?”
爹娘啊!
大哥,二哥,又欺负人了!
常常总把他脑门当鼓敲,瞧瞧,这都敲上瘾了!
人家都快被他们俩给打傻啦!
“打你怎么啦?”舞浩明眼一斜,淡淡的问道。
“二哥,你打人家总得有个原因吧?”
“原因?还不是因为你欠打!”
舞浩明侧身看着满脸愤怒的舞浩清,笑得无辜,状似无意的掰着手指关节,发出咯咯咯的声响,落在他的耳朵里,浑身上下的汗毛根根直竖,冷汗浸湿衣襟。
“欠打?”
呜呜呜……
他又没说错什么,咋就欠打啦?
“哼!有你这这样说自己妹妹是醉汉的吗?”
“……”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只要一扯上城儿,两位兄长总是不遗余力的揍他!
可他说的都是事实,又没有说错。喏!那丫头真的似醉汉一般!
哼!
城儿那般模样,他极度怀疑待会她还能不能分得清什么是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