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方和道:“如果不是有人指使,一个江湖暗道势力的人敢到我鸿远斋门外闹事?而且还是一天来了两次,余公,这事你觉得正常?”
“所以得查,不能太急躁。”
余休的话刚说完,那个少妇抬起手轻轻柔柔的摆了摆:“程公的话也不是没有依据,无法确定青衣楼是不是皇帝的人,那就当成是皇帝的人来防备着。”
她起身,倒了一杯茶递给程方和:“程公也不用太担心,青衣楼的事终究得有个结果,我的人查出来底细后就会给程公一个交代,总不能程公被欺负了,我们大家都坐视不理。”
她转身看向那些人:“东主说过的,既然大家坐在一起就不应该彼此还有戒备,还有抵触,更不应该彼此藏私,程公就很好,有什么事都会和大家说一声。”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朝着程方和微微俯身一拜:“我替大家谢谢程公,也替东主谢谢程公。”
程方和脸一红,竟是有些胆怯似的说道:“夫人,这事......我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林妙斋,是我不对,我只是想着靠我一人之力把消息打探清楚再来说,没想到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没关系。”
少妇笑了笑,更显妩媚。
“诸位公爷都知道,当初同存会之所以成立,是因为李家皇族表面上看起来奉行太祖皇帝遗训,对各家都始终保持着最基本的尊重,然而实际上,大宁历代的皇帝们都在不遗余力的消减各家的权势,上次同存会一起谋事还是几十年前,那时候所谋的是把李承远扶起来,希望李承远可以站在我们这边,奈何,人心叵测,李承远表面上应承可当了皇帝之后一样的不把诸位的家族当回事。”
余休道:“一想啊,上一次同存会议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少妇盈盈转身,裙子贴在身上,那纤细腰肢便勾勒出来,她绝不是一个很瘦很瘦的女子,所以那腰肢和臀部的弧线就变得更为迷人。
回到座位那边坐下来,少妇一边煮茶一边说道:“既然是同存,便应知道想同存先要同心,李承远被毒死之前,莫名其妙的杀了咱们同存会的老东主,之后同存会这样的议事就断了,一直到前些年上一任东主把同存会又组织起来,为了摆脱李承唐的怀疑,上一任东主也是煞费苦心,他整日游山玩水的迷惑李承唐,好不容易让同存会重新聚在一起,可是......”
少妇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有些幽怨的说道:“可惜,他命不好,正因为是保密的事做的太严实了,结果反而被自己人杀了。”
她抬起头扫了那些人一眼:“所以新东主接手同存会后,一直都没有对诸位隐藏过身份,那是一种信任,也是做了一个表率......以前的同存会,是各家德高望重的人轮流担任,李承远杀了老东主后没有一个人还能有魄力把同存会重聚起来,是上一任东主苦心奔走。”
她举起茶杯:“所以这杯茶,咱们敬他,以茶代酒。”
“敬已故东主!”
众人纷纷举杯。
“话还是那句话。”
少妇的语气骤然一转:“若再出现有人私自去做什么事不和大家通气的,对面的人不杀,我们也不会留着这样的人,毕竟这不是一家两家的利益,真出了事各家得一起担着......”
她瞟了程方和一眼,程方和立刻低下头。
少妇语气缓了缓:“我知道青衣楼那帮人是什么意思,刚刚也说了,不管是不是李承唐的人,都当做是李承唐的人来对待,他们不是想打草惊蛇吗?那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来招惹咱们,咱们也去招惹他们,杀几个青衣楼的人,看看能不能把后边的人真身逼出来。”
她看向余休:“余公,公子可否走一趟?”
余满楼看了看他父亲,余休沉默片刻,点头:“可以。”
余满楼立刻起身:“那我就去转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