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己经陷入到了面临被废除修为、罢黜“仙苗”的危局之中。
“这……”当着来人的面,他也不明原因,只是沉吟。
来人以为他胆怕事,怕将来有麻烦,丝毫不和他废话,直接奔入主题:“放心大胆的干,一切有二皇子给你撑腰!况且皇帝也很看重你,毕竟你是皇亲国戚!”
一语惊醒梦中人!
没有人有胆子将他这个皇亲国戚怎么样!
到是自己需要早打主意才好……
哼,等到掌门化道升天,那得到何年何月才能轮到自己接任掌门?
偷战技功法东窗事发后,他一直不敢面见掌门。
现在看来,为了将来,也为了现在,还得再去求见他。
古向天向来心思缜密。
这些年来,他始终在掌门的身边伺候,对掌门的生活起居、喜怒哀乐了如指掌。
那一日,他特地上山猎了二只掌门最爱吃的金丝血兔,炖成一锅鲜美的兔肉,端了过去……
“向天,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掌门一人坐在房间,只有孤灯如豆,静静地亮着。
“是弟子向天辜负了掌门期望,特来请罪!”古向天双手端着一碗金丝血兔肉汤,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
这是一碗流转霞光,肉香扑鼻的肉汤,一看就知道是大补之物。
掌门闻了一口肉的香气,露出一脸陶醉之色。
“哎……你素来孝顺,修真的天分又高……只是……”掌门长叹一声,枯瘦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之色。
他黯然半天,用手接过了那碗肉汤,道:“为师不传你《绝天无情功》也是为你好,你可知欲炼此功,必先绝断人世间的一切情?只是……你怎么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实在太过分了!”
“是弟子错了!只要能取得师傅的原谅,弟子宁可自废修为,甘愿让出‘仙苗’,决不让师傅为难!”古向天跪在地上,泪流满面,连连叩头。
只是他的头在仰俯之间,目光不时落在掌门所坐的蒲团下面。
蒲团下面是个暗洞,那本《绝天无情功》就放在之中的一个古木盒子里面装着,被坐在了掌门的腚底下。
“你做出这等丢人现眼大逆不道的事,就算你现在自责,老夫也是帮不了你,如若不然,让老夫如何服众?”掌门端起碗,喝了口肉汤。
他滋润了一下喉咙,又叹息道:“你辜负了老夫一番心意,这么多年来,宗内各长老手下有无数精英弟子,都被老夫死死的压制,独抬举你一人,难道你不明白老夫的意图?又何须急于一时?到头来毁了自己!”
掌门越越气,越气口越干渴,干脆一仰脖,将肉汤全部倒入口中,吞下了腹中。
他用手抹了一下嘴,顺势把空碗在桌上一顿,怒道:“你以为你毁的仅仅是你自己吗?你毁的是老夫这么多年栽培你的心血,你毁的是海量的灵丹妙药,更是毁了未来我龙渊宗增加一位天级战帝的可能,你明白么?”
古向天汗流满面,不敢抬头。
掌门气的须髯皆张,接着张口骂道:“《绝天无情功》若是好练,我不就早练了吗?修为再高,人若无情,便不是人!以终身孤独为代价,以杀戮亲人为绝情,你当的起吗?这简直就是一部魔功,你这个不知死是活的东西……”
古向天哀叹,匍匐在地:“是弟子辜负了师傅的一番了栽培之恩,恨不能现在就自杀谢罪,以死相报……”
见掌门半天没有言语,古向天猛地抬起头,一动不动,眼神凝视着对方,似乎在等待什么变化……
此时,古向天以头磕地撞破处有鲜血顺着脸往下流……
染血的发丝,在他额前一搂一搂地垂下,让他在虔诚的悔恨之中又显得无比狰狞。
掌门用手抚摸了一下胸口,长叹一声:“你又怎知老夫传你的《龙渊四海玄经》比不上这《绝天无情功》?”
他冷哼一声,又道:“原想等再过些时日,由老夫出手,将你体内的所有的阻挠全部清除,以达到你将来修为不了限量的目的,谁知你居然在这等关键时刻……去行那偷鸡摸狗的勾当……”
古向天霍然抬头,一脸呆滞,面露十分悔恨的表情:“啊!师傅是弟子错了……你早啊!这可是你让弟子错上加错的啊!咎由自取,完了,一切都晚了!”
掌门眉头拧成了川字,沉思着,道:“算了,起来吧,虽是咎由自取……如今,看在你有悔过的表现,我便拼了我这张老脸……为你求情只是现己是夤夜时分,便是想帮你也得等到明天……”
“拿笔墨来,我先替你写一份赦免书!”
掌门刚写完,把笔挌下,突然猛地咳嗽一声,一股鲜血从喉中喷涌而出,溅落了古向天一脸。
他喘息着,胸胸起伏,眼中射出疑惑的神色,用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刚才还好好的,这是怎地了?……”
古向天满脸是血,让人看不清表情,只是惊恐的问:“怎会这样?……”
“哎呀,疼死我了,我这是中毒之像,我怎么提不起浑身的功力,逼不出毒?这是怎么了?”掌门身子一摇晃,啪的一声,桌子上盛肉汤的碗掉在地上摔成了八瓣。
掌门腹疼难忍,低下脑袋,豁然间看到本该是瓷白的碎碗残片,上面己变的一片漆黑,泛出幽幽的光泽。
“师傳……您……心别摔着!”古向天惊慌地叫着,身子却是不断向后倒退。
掌门呛咳,浑身突然一震,脸色惨变,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死死的看着古向天。
他眼中闪出一阵愤怒,想站起来,显然已经站不动了,只能手指着古向天,喉咙里嗬嗬两声,突然惨笑一声:“肉汤……是你?你这个野心勃勃狼心狗肺的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