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相雾再次旋转第二道机括,一扇巨型铁门应声开启。
“双相”更不迟疑,飞身入内。双脚刚刚落地,便听一个阴险的声音急问:“谁?”
青荷闻听此声,浑身战栗:“难道是相尘!”
“双相”却满是惊喜,口中轻答:“师兄,是我!”说话间,拐下隐蔽旋梯。
借着昏暗的烛光,青荷放眼望去,更加毛骨悚然,一个硕大的正方体建筑,骇然眼前:一面靠山,三面石砌,顶部高出地面丈余,更显阴森诡异。
相烟挟持着青荷,飞上其顶。
青荷更显居高临下,看得清楚,正方体足足数丈见方,上盖铁板,正中开了个方形入口,盖以铁栏杆。
相烟
刚刚奔至入口,便闻一股恶臭,扑面来袭。
眼见青荷被熏得晕头转向,相烟笑不可抑:“花容月貌,泡成臭鱼,岂不可惜?小妖精,亲我一口,叫声好哥哥,说不定哥哥心上一软,求我王高抬贵手,留你一命。”
相雾面沉似水:“师弟,废话那么多?还不速速行动?”
言未毕,忽然疾风扑面,一道身影快如急闪,出手如电,启动水牢机关,入口铁栏杆应声而起。那人更不怠慢,将青荷向下狠命一踹。
青荷还未及表达惊骇,便被塞进池中。耳听“扑通”一声,水花飞溅,瞬间没顶。
被冰水一激,更觉冰寒彻骨,痛彻心扉,早已惊吓无极,只当置身地狱。幸而水性极好,人一入水,便本能地屏息闭气,翻转身躯,将小脑袋探出水面,半晌方敢喘上一口气。这才发现,岂止冰寒,岂止剧痛,简直臭气熏天。
直到此时方知:“这里分明是个水牢!藏污纳垢之所,毁尸灭迹之地!”
背部鞭伤剧痛无极,痛过之后,又是奇痒难耐,伸手一摸,一声恐惧到极点的惊呼,震破她的耳膜。
青荷简直难以置信,那声音发自她的喉咙。伸手一捏,更加不可思议:“无数肉呼呼、黏糊糊的血虫,已经爬满我饱受鞭伤的身躯!”
她哪里见识过这个?堪堪晕死过去。
牢外相烟闻声叹息:“可惜她那小模样,倾国倾城,我不能受用,却便宜臭虫!”
一个声音阴冷无极:“师弟,生死存亡之秋,你还想着快活风流!”
耳听如此魔鬼之音,晕死水下的青荷,陡然惊醒:“相尘果然也在此地!”
相尘冷酷之声,响在水牢上方:“今日运气总算没有坏到极点,昏君论功行赏,又不敢坏了祖制,嘉王府便归了卓幕。幸而卓幕心念旧情,王妃、侧妃、偏妃,不曾定罪,得以幸免。如今卓幕忙的脚朝天,王府便由曼陀接管。曼陀仍是不改初衷,一心伺机拥戴卓幕上位,咱们才保住这处容身之地。虽是不见天日,却也得之不易。”
相雾喑哑着声音急问:“我王可还安好?”
相尘深深蹙眉:“师弟尽管放心,狡兔三窟,何况我王?“峨眉九子”忠心耿耿,日夜相护,我王功力自是恢复神速。只是,师弟定要铭记,我王藏身之处,知者越少越好。”
相雾闻言连连点头:“师弟省得,只盼我王早日如初。”